打工故事:风流的光棍汉(之十九)

翱翔评小说 2024-11-10 18:32:33

话说吝春娟踩着院子里厚厚的积雪开了院大门,没想到站在她面前的人,竟然是他老公孙兴运。吝春娟表情地复杂地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边问边从老公孙兴运手里接过行李,又抬起一只手为老公孙兴运拍打着身上和头上的雪花,表现出一个温柔贤惠妻子疼爱丈夫的模样。

孙兴运头戴一顶军用棉军帽子,身穿一件浅监色劳动布大衣,脚上穿一双短高帮的土黄色翻毛皮鞋。

别看孙兴运当时的这身打扮,在今天看起来土气又落伍,可在80年代初期的农村人眼里,那可是典型的吃国家商品粮的工人阶级打扮,新潮又前卫。

孙兴运进了院大门,抬脚跺跺粘在土黄色翻毛皮鞋后跟上厚厚的泥雪疙瘩,高喉咙大嗓子地说:“矿上井下的坑道里被检测到瓦斯严重超标,于是这几天厂里正让相关技术人员在排除,也为此,矿上就给我们放三天假,待在矿上也没球啥事,我就回来待两天,后天再回矿上去上班,我昨天下午4点多才搭的车,班车到了咱县上天已黑透了,没有了班车来咱这里,我就在咱县上浴池旅社住了一晚,今天一大早就走路赶了回来……”

吝春娟说:“你说话小声一点,咱年友哥昨晚来了,喝醉呢!现在睡的正香。”

孙兴运一听,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有点不高兴地问:“他来干啥?”

吝春娟拎起丈夫孙兴运的行李走在前面,边朝屋内走边说回到屋里我再告诉你。听妻子这么说,孙兴运就尾随在妻子吝春娟身后进了盘有土炕的那间房子。

写到这里,我赘言几句,当年在西北关中一些乡村,农民睡觉的地方,主要以土炕和火炕为主,甚少人睡木板床或后来的钢丝床和席梦思床等,估计不少朋友对关中农村家中的土炕和火炕不大了解。

所谓的火炕,就是做饭的锅灶和炕的下面是相通的,夏季人们会在锅灶与炕相通的地方堵上几块土坯,不让灶台下的火苗进入炕洞。

而到了冬季,人们又会将堵在灶台下的几块土坯取掉,让灶台下的火苗随意舌添由泥和麦秸秆短节混在一起做的土炕上,这样以来,炕就会从早到晚都是热乎乎的,于是就有了俗称,名为火炕。

而土炕的另一俗称为夏炕,而夏炕就是不与灶台相通的炕,也就是在夏季人们睡起来比较凉爽舒服的炕。

吝春娟将丈夫孙兴运领到有夏炕的屋子,将行李放在装有麦子的柜子上面,尔后严肃着表情,半真半假地告诉丈夫孙兴运郭年友昨晚来他们家的原因。吝春娟小声对丈夫孙兴运说了郭年友的女儿郭淑芬与从北京来插队落户的知青张海波相爱,后回城的张海波就抛弃了已有了身孕的郭淑芬,郭淑芬到北京去找张海波,而张海波在骗郭淑芬做了流产手术后就变了脸,玩消失了,因这事,让郭淑芬变得精神出了问题。

但吝春娟没有对丈夫孙兴运提说患病郭淑芬移情英俊帅气的回乡青年杨芳全,和其父郭年友要他帮忙搞“睡圣散”这种迷糊药的事,她只说郭年友咋晚来找她,是求她找她在县药房工作的二舅搞几幅对治精神病有特效的中药。

听妻子吝春娟这么说,孙兴运宁愿让自己相信妻子说的是真话,否则还能怎么样呢?

在孙兴运的内心深处,他明白妻子吝春娟和郭年友的关系绝不是这么简单,对于郭年友,孙兴运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也就是说他对郭年友既恨又感激。

他既知道郭年友和他妻子吝春娟暗地里肯定是有一手的,但孙兴运也明白,当年若没有郭年友的竭力帮忙。他孙兴运不会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后来会变成一家国营煤矿上的正式工,让他每月可挣100多块钱的工资……另外,他的两个都已上了高中的儿子,在外貌上,皆长得非常像他孙兴运,这让孙兴运感到了安慰。

想到这里,孙兴运决定对妻子吝春娟与郭年友的暧昧关系,采取看破不说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办法,有些事不能太过较真,太过较真,家将会变得不像家,还会影响到两个儿子的学习,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叫做“难得糊涂”吗。(各位读者朋友,大家赞同孙兴运的这样的想法和做法吗?如果大家有什么不同的看法,欢迎就此问题留言讨论。)

其实,在孙兴运打工挖煤的那家国营煤矿上,也有不年轻的和中年光棍汉,每到了发工资后的那几天,周边乡村的一些中青年妇女就会拎上一只装有针线和肥皂以及洗衣粉的小篮子到矿区为一些光棍汉服务,名为缝衣服洗衣服,实为进行肌肤交易的事儿,而不少矿工都不在矿上的生活区住,不少矿工都在矿区周边的土山上挖有窑洞栖息,有的窑洞里住的是真正的夫妻,有的则是临时的露水夫妻。

于是到了晚上,矿区周围的半山上是灯光点点,一片浓浓的人间烟火气息。

吝春娟也到过矿上几次,但吝春娟每次到矿上都不会久住,夫妻俩会在矿上的招待所开房住上几天。而孙兴运本人,若长久未与妻子吝春娟相聚,亦会偷偷摸摸地与其他女子有过几次不阳光的交易。

为此,突然归来的孙兴运选择了相信妻子吝春娟说的话。

吝春娟从被窝掏出已放了多日的暖壶,将壶里面的水倒掉,拎起炉子上的大铝壶,将暖壶灌满,拧紧盖塞进被窝,又给老公孙兴运沏了一壶酽茶,说:“你一路走累了,上炕休息一会,我现在给咱把屋前院后的雪扫一下,随后做早饭,吃过饭后,让年友哥回一趟他砖瓦厂,问几句看门的老杨几句话他再来咱家里,我再和年友哥去县上中药房找我二舅给他女儿郭淑芬抓几幅药……”

孙兴运喝了几杯热茶,脱掉身上的劳动布大衣,说他去扫雪,吝春娟说你上炕休息吧,走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的雪路,肯定累了,我一个人来扫就行了。孙兴运看妻子吝春娟执意不肯让自己扫雪,就脱了外套和裤子,穿着一身枣红色的绒衣上了炕。吝春娟手脚麻利地拿起一把大扫除,将屋前院后的雪花扫的堆在一起。

接着吝春娟在腰里系上一条蓝围裙,开始在厨房叮叮当当地做饭,先炒了一大盘油汪汪的鸡蛋,又炒了一大盘腊肉白萝卜丝,切了一小碗咸菜丝,在咸菜丝的上面切了一根生葱,又放上一撮辣椒粉,用滚烫生烟的热油浇后拌了。随后熬了半锅红薯玉米粥,在搅了几搅锅里的玉米粥后,又在玉米粥的上面搁上蒸笼,放了6个大白面馒头开始加热。

吝春娟估摸着玉米粥已熬好,馒头也变软变热了,就起身拿毛巾将吃饭桌子擦亮,这才喊郭年友和她老公孙兴运下炕吃饭。

吝春娟在喊郭年友吃饭时,盈脸诡异地笑着对郭年友小声说她老公孙兴运回来了,原睡的迷迷糊糊郭年友一听,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忽地从被窝直身坐起,抬手抹了一把吊在嘴角的涎水,略有点慌恐地说:“这瞎熊,不逢年不过节的,咋突然就回来了。”

吝春娟仍是一脸诡异的笑,小声说:“他说矿上井下坑道里的瓦斯超标,所以矿上就给他们放了两天假。你快下来吃饭,然后你回你砖瓦厂问一下老杨他儿子什么时间会回来,接下来咱就去县上药房找我二舅……”

郭年友说声好,就掀开被子下了炕,他想漱口,这才明白,这里不是自己的家,没有给他准备漱口洗脸的东西。他只好端杯凉嗖嗖的茶水,吞进嘴里呼噜呼噜了几下,算是漱了口。

在80年代初期,很多农村上了年岁的人是不漱口的,但郭年友吝春娟这类人却有漱口的习惯。不瞒大家说,笔者本人自己也是在上了高中之后,才开始刷牙的。

此时,孙兴运也下了炕,两个男人一见面,就故做亲热地上前握了握手,在客气了一番后,用同一个洗脸盆,同一条毛巾洗了手脸,就开始坐在桌子上吃早饭,边吃边聊,气氛显得热烈而融洽,彼此没有丝毫的尴尬。

饭后,郭年友放下碗筷,从口袋摸出一包“恒大”牌香烟打开,先递一支给孙兴运,孙兴运忙双手接过烟叼在嘴角,抓起桌子上的火柴,“嗖”地划燃,先给郭年友将烟点燃,这才点燃自己嘴上的烟。

其实,孙兴运没什么烟瘾,平时也不怎么吸烟,但别人敬他烟时他会接着,装模作样地吸上几口。

吝春娟手脚麻利地收拾了桌子上的碗筷,又沏上一壶热茶。

两个男人边抽烟边聊天,主要是郭年友问,孙兴运答。

话题以煤矿上的一些事儿为主,比如井下的安全措施,以及拉煤的小火车是怎样拉着煤从那么深的煤井下,将一车车煤拉上来的。

已在煤矿上了多年班的孙兴运自然对煤矿上的事儿还是比较了解的,也自然可为郭年友解释一下煤矿上的事儿,郭年友在与孙兴运聊了一会后,抬手挽看了一下表,尔后对吝春娟夫妻俩说:“快十点了,我现回砖瓦厂问一下老杨他儿子杨芳全的消息,一会就来,然后咱就去县上……”

吝春娟一语双关地说:“好,你快去快回,多带一点钱,这治疗精神病的药可能会比较贵,别到时候人家给咱把药抓好了,咱的钱却不够……”

吝春娟已拿定主意,今天要让郭年友为她买一块“上海牌”小坤表,这种小坤表当时标价150多元。

郭年友说这事我明白,你尽管放心。

话落郭年友就起身走到后院,跨上摩托车出后门回他的砖瓦厂,田野里银装素裹,是一眼望不到的白,白的树弯弯,白的屋暖暖。天空仍在时不时飘几片零星的雪花。庆幸的是,勤劳的农民已将路上的积雪扫进路两边的麦田里,让道路变得畅通无阻。

郭年友回到自己的砖瓦厂,没有进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将摩托车泊在门卫室的门口,直接进了门卫室。此时已吃过早饭的杨忠伟,正坐火炉旁边椅子上边喝茶边听听收音机里播放的连播小说。

杨忠伟一看郭年友突然进了门,就忙关于收音机,想从椅子上站起来招呼郭年友,而郭年友加快步子,走到杨忠伟跟前,客气而亲热地说:“杨哥你坐你的,我来看看你就走,我还有别的事要忙,你吃过饭没有?”

杨忠伟点点头说吃过了,正在郭年友考虑如何开口问杨忠伟有没有他儿子杨芳全的消息时,一个五官端正清秀,身材高桃,上穿着红色防寒服棉衣,下穿蓝色牛仔裤,脖子上围一条白拉毛围巾的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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