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说老子》第一章(20)哲学界的哥白尼:世界围绕人心转动,就像地球围绕太阳转动。

日月堂易经风水馆 2021-09-27 16:59:35

题引:㊣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无名,为天地的本源;有名,是万物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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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节我们谈到,而两千多年前佛教的“十四无计”当中就包含有“时间和空间是有限还是无限的”这个问题。那么究竟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自相矛盾的悖论呢?究竟是这个世界的问题,还是我们思维的问题?

其实答案显而易见:

是我们的思维出了问题。

我们之所以会掉进“二律背反”的陷阱里,就是因为我们误把时间和空间当成了独立于我们主观之外的客观存在,误以为我们可以凭借“思维”这个火眼金睛照出它们的原形。结果却发现:

我们思维好像遇到了“幽灵”,任凭我们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也无法看清对方的行踪。既看不清空间有没有边界,也看不清时间有没有开端。

这究竟为什么?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时间和空间就是我们思维本身,就是我们思维的一部分。

就好像我们的眼睛永远也看不见自己的瞳孔一样,就好像屠龙刀永远砍不到自身的刀刃一样。我们也永远无法用思维去测度时间的本质、去丈量空间的尽头。

因此,我们的“心”才是杯子,而我们所能感受到一切物质世界都是装在杯子里的水。至于杯子以外装不下的那些“水”,康德给它起了一个称呼叫“物自体”(某种程度上就等于老子说的“道”)。

这,就是康德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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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康德有一个外号叫“哲学界的哥白尼”,其实最初是他在《纯粹理性批判》第二版的序言里自封的:

哥白尼成功地证明了宇宙的中心不是地球,而是太阳,宇宙在围绕着太阳转动;康德则成功地证明了时间和空间的主体不是客观世界,而是人,时间和空间在围绕着人转动。

没错,就凭这一点,康德绝对称得上是一位划时代意义的大哲学家。我本来还想写点文字劝康德低调一点,毕竟在佛经里,他的结论早已经是常识。不过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因为我发现,无论是《华严经》还是《楞严经》都没有记录释迦牟尼关于“三界唯心,万法唯识”的推理过程。在佛教的体系中恐怕只有后期发展出来的大乘唯识宗曾经对时间和空间的本质进行过一番十分详细的探讨,不过与康德相反,唯识宗的结论是自洽的,他们认为:

空间的最小单位是“极微”,不可再分,换算成现代数字,长度大约为0.1纳米,相当于原子的直径;时间的最小单位是“刹那”,也不可再分,换算成现代数字,时长大约为0.018秒①。

至于这两个结论是否科学,我们这里暂且不谈。问题在于,最初的佛教为什么要拒绝回答这样的问题?我觉得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当时人们的接受能力太低,不足以理解这么精细的概念和抽象的推理。二是释迦牟尼本人觉得即使你知道了这些概念和悖论,对于人生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用处。

理解了“二律背反”你能解脱吗?能悟道成佛吗?恐怕不能,无非是徒添口舌之争而已。康德作为一个哲学绝对称得上巨人,在哲学界完成了一次伟大的颠覆——“哥白尼转向”,但在生活中也就是一个普通人,比如说:

邻居养了一只公鸡,他说影响他思考,非要买回来杀掉;

邻居种了一棵杨树,他说影响他看风景,非要让人家砍掉。

可见,在现实中,康德是一个比普通人毛病还多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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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通过上面的种种论证现在已经知道了:

时间和空间是我们从一出生开始大脑里就自带的一套认知模型和思维框架,康德称之为“先天感性形式”。

这就好像我们玩网络游戏一样,时间感和空间感是我们的天赋技能、被动技能,不用主动通过后天的学习就能掌握。

然后我们又知道了:

我们的心相当于一个杯子,物质世界相当于是杯子里的水。

也就是说,杯子的形状,决定了水的形状。

如果再用一个形象的比喻来表达就是:

母亲的基因,决定了孩子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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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好,最后我们再来做一个简单的推理:

我们的思维,先天地自带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然后,时间和空间的存在使得一个事物可以发生时间上的先后和空间上的位移。然后,我们便有了“因果”的概念,有了推理的意识。

请问,推理的运作本质是什么?

没错,是逻辑。

再请问,逻辑的表现形式是什么?

没错,是语言。

所以维特根斯坦才会反复强调一句话:

“语言的界限,就是世界的界限。”②

所以海德格尔才会不断地声明一个观点:

“语言是人类存在的家③,词语破碎处,无物可存在④。”

谈到这里,就基本上真相大白了。所谓的语言,不就是我们给万事万物以及数不清的种种现象所起的种种名称吗?那么现在,我们再回过头来读老子的这一句“有名,万物之母”,还会有什么疑问吗?

【参考资料】:

1、《俱舍论•卷十二》、《摩诃僧祇律•卷十七》、《方广大庄严经•第四卷•现艺品第十二》

2、出自——维特根斯坦《逻辑哲学论•5.6~5.62》

3、出自海德格尔1946年所写《关于人道主义的信》。

4、出自海德格尔《通向语言途中•(第二部分)语言的本质》——引用自1919年诗人格奥尔格在《艺术杂志》第11、12期上发表的一首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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