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为虚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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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下午两点发出。

小杰子和我回到一楼，许夫人已经来了。但妞妞和周玲还没到。

许夫人看看餐桌前，没有小女儿的身影，就问许先生：“海生，妞妞呢？”

许先生正跟二姐夫聊，他说：“周玲不是带着她去幼儿园了吗？”

许夫人自言自语：“还没放学呢？”

许夫人拿出手机，走到包间的门口打电话。一定是打给周玲的。但是，手机一直在响，却没有人接电话。

许夫人有些焦急，就问我：“周玲给你打电话了吗？”

我说：“没有哇，我今天去你家上班，谁也没在家，他们都在公寓，我还没看到妞妞和周玲呢。”

许先生掀开锅盖看了看，热气扑上来，锅里炖着肉，咕嘟咕嘟地响。许先生想吃了，馋得直吧嗒嘴。

“小娟，你不用管他们，周玲还能把妞妞弄丢？一会儿就到了。”许先生开始帮老夫人打开餐具的塑封。

许夫人着急，没有回包间，她依然站在门口打电话。后来，她走到饭店的门口，透过落地窗向往外面张望。

大街上的绿化带里，都是厚厚的白雪，旁边是停靠的车辆。人行道已经被轿车挤得剩下窄窄的一条。

人们在窄窄的人行道上匆匆走过，进入路边一个个的饭店。

却唯独没有妞妞和周玲的影子。

老夫人也有点担心，让我去外面看看。“红啊，你去看看，咋整的，周玲还没带着妞妞来？她电话里咋说的？”

看着站在门口向外面看的许夫人，我说：“大娘，周玲没接电话。”

这时候，二姐也有点担心。“海生，这周玲你们熟悉吗？家庭住址都知道吗？别把咱家妞妞给卖了。”

老夫人一听二姐这么说，狠狠地瞪了二姐一眼。“别说那些丧气话。”

我给周玲发消息，她也不回。打电话她也不接。有点莫名的担心，二姐的话可别应验。

刚才，智博去了洗手间，这时候回来，他一看妹妹没来，给周玲打电话也不接。

智博就说：“我去幼儿园看看。”又问许先生：“你告诉周玲来饭店吃饭吗？”

许先生说：“我定位都给她发去了。”

智博起身走了，走到饭店门口跟许夫人说了什么，他就匆匆地走出饭店。

许夫人回到包间，也没有坐下，她伸手把椅子背上搭着的大衣拿起来。

“你们先吃吧，一会儿咱妈饿了，我去看看。”

许夫人也匆匆地走出饭店。

过了一会儿，许夫人又回来了。饭店门一开，我们就听到一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奶奶，爸爸，大鹅——”

一听到妞妞的声音，屋子里的人都眉开眼笑。

周玲牵着妞妞的手来到包间，她脸胀得通红，不好意思地说：“我手机坏了，接不起来电话。二哥说的饭店，我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后来路上遇到我二嫂——”

许先生抬头看着周玲，笑着问：“手机买多长时间了？坏了？能不能修？不能修就换一个。”

周玲讷讷地说：“才买了三年，平时都挺好的，就是在外面待的时间长，手机好像冻住，接不起来电话，进屋缓一会儿，手机就好使。”

许先生张罗大家坐下吃饭，又让许夫人给智博打电话，叫他回来。

许先生接过周玲的手机，翻过来掉过去看了两眼，往桌子上一丢，说：“这手机用三年，该扔了，换一个吧。”

周玲连忙把手机拿起来，重新关机开机，手机终于好使。

周玲说：“三年就换手机，我当初花1500买的。”

许先生笑着说：“我单位办公室好几个手机，晚上给你拿回来一个，都是朋友送的，我都用不过来，手机我都是一年一换，网速贼快，要是网速慢，就我这暴脾气，手机早摔了听响！”

许夫人瞥了许先生一眼，没有说话，埋怨他说话不妥当吧。

周玲低着头，声音不大。“谢谢你二哥，不用你给我手机，我的手机还能用。”

这时候，智博回来了，他看到妞妞，就兴奋地把妞妞抱起来，在地上轮了半天。妞妞还不下来，搂着智博的脖子，吧嗒吧嗒地亲。

“哥哥我想你，哥哥你掰走。”

妞妞可会说话了，竟说肉麻的话。但谁不喜欢听肉麻的话呀？

智博抱着妞妞回到座位，笑着说：“我不走了，在家陪我老妹。”

许夫人瞪了智博一眼，忍了半天没忍住，终于说：“你回来这件事，我还没跟你聊呢。等晚上的，下班我回来，我要好好跟你聊聊。”

智博有点怕许夫人，他笑着左边看看的老夫人，再向右边看看许先生。脸上的笑容有点尴尬。

智博说：“我就是想你们了，回来看看——”

许夫人没说话，但威严在那儿。智博脸上的笑容没了，赶紧张罗吃饭。

服务眼走过来，两个锅盖掀开，她把花卷和大饼子捡到盘子里，又往两个锅里分别撒了香菜末和葱花末。

许夫人一看到葱花末，脸就暗下来。智博连忙对服务员说：“别撒葱花。”

服务员却淡定地说：“不搁葱花能好吃吗？”

服务员拿着勺子，就要搁楞锅。智博连忙站起来，从服务员手里粗暴地把勺子夺了过去。

“我妈不吃葱花，你放葱花还要搁楞锅！”智博声音有点大。

服务员这才发现她好像惹祸了，嘴里不承认：“谁家做菜不放葱花？”

二姐也不高兴，怼了服务员一句：“有些人还不吃香菜呢。”

服务员也是一个犟种：“你们订餐的时候也没说。”

许先生不高兴了，两只小眼睛冷冷地盯着服务员：“你把老板叫来，我订餐的时候说得好好的，不放葱花不放蒜，这两锅放了葱花我们就不吃了！”

许先生的大嗓门一出声，就对人有震慑力。还有，他的大光头，他的两只小眼睛，他挽着袖子，露出胳膊上的花花绿绿，服务员彻底被吓住。

平常小伙子，手臂上要是有花花草草，没啥说服力。现在治安非常好，很少看到有打架的。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谁还打架？掉份儿。

但是许先生不一样，他的眼神，他的做派，他说话的口气，一看就是事业有成的人，然后，手臂上还那样，这就有问题了。

在东北年纪大一点的都知道，这样的人，年轻时候肯定爱打架，现在又有社会地位，这人你能惹起吗？

一旦人家跟你动真格的，你打，打不过，上面的事也摆不平，擎等着吃亏。

这时候，老板走过来，他一见到许先生就恭敬地说：“哎呀，二哥来了，啥时候来的，我咋不知道呢？”

老板可会办事了。这家饭店开了六七年，这老板阅人无数，啥场面没见过。

他明知道许先生要生气，他不谈这件事，直接用手一推服务员。“赶紧的，别傻站着，这是二哥，把咱家那镇店之宝端上来，快点！”

服务员被老板推走，老板笑呵呵地看着旁边的老夫人，这家伙真聪明。他连忙说：“二哥，这是咱家大娘吧，哎呀，大娘高寿，红光满面，一看就是长寿之人，一看大娘，就是家里生活幸福，啥操心事都么有，儿女都事业有成！”

伸手不打笑脸人，许先生就是脾气再爆，也不能生气。

这时候，服务员也麻利地端上来一个托盘，上面放了四个精致的小咸菜，一碟碧绿的腊八蒜，一碟粉紫色的糖醋萝卜，一碟酱色的茄子裤，一碟翠绿色的芥菜缨。

在我们东北这嘎达，饭桌上可以没有菜，但不能没有咸菜。谁家里都有几碟“镇店之宝”。

许先生一看见这四碟精致的小菜，他大嘴咧到耳根子。笑着说：“不用客气，刚才也没啥事，就是我媳妇不吃葱花，你这锅里炖菜的时候，没放葱花吧？”

吧台收银员已经走过来，她手里拿个本子，见许先生问老板，收银员说：“二哥来电话的时候，是我接的，没放葱花，单子上写了。刚才的服务员新来的，以为每桌都吃葱花，就给放了，她马上捡出来。”

服务员伸筷子要捡葱花，智博连忙说：“不用了，我自己来。”

智博小心翼翼地把葱花都捡出去。又担心没捡净，他用勺子把葱花附近的肉和菜都盛到自己的碗里。

老板又送来一坛子自己泡的酒，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许夫人有点不好意思，对大家说：“我吃葱花的话，刷牙也刷不净这个味，下午给患者看病，一嘴大葱味，这对患者不尊重。”

老夫人说：“小娟这个习惯挺好，吃吧，你儿子都把葱花捡走了。”

许夫人伸筷子夹菜，先给老夫人夹菜，再给妞妞夹菜，最后，她才自己吃。

许先生拿着碗，看着许夫人，说：“不给我夹点菜呀？我刚才还问你说话。”

智博也说：“我刚才也为我妈说话——”

许夫人笑了，丹凤眼撩起来，目光在丈夫和儿子的脸上掠过，笑容更浓。

“你们没长手啊，还得我给你们夹菜？”

智博看到许夫人笑了，他也还阳。“妈，我奶奶和妹妹也有手——”

二姐在一旁笑着说：“你妈妈是尊老爱幼，你和你爸凑啥热闹？赶紧喝酒，谁也别落下。”

许先生从老板给的酒里倒了一杯酒，他跟二姐夫分着喝。

智博要了两瓶饮料，我们三个保姆一人一杯饮料。妞妞要喝，许夫人没让她喝。

妞妞也有自己的主意了。她看着智博，甜甜地说：“哥哥，哥哥——”她就是要饮料喝，一个劲地跟哥哥溜须。

妞妞大了，懂得也多，大人不太好糊弄她。

老夫人吃了一会儿，说：“这的饭菜倒是挺好，就刚才那个服务员不咋地，非得放葱花。”

二姐看了一眼许夫人，说：“她没想到你们家有人忌讳这个——”

许夫人轻声地说：“有很多菜是不能用葱花炖的，到饭店吃饭，就不能讲究那么多——”

二姐夫跟许先生说了一会儿话，又跟老夫人聊了一会儿。

他们谁都没有再提遗嘱的事情，大概是这件事早已经翻篇，成为过去。

他们彼此之间，对协议上的事情都认同了。应该是这样吧。

二姐夫笑呵呵地看着老夫人：“妈，我也想给你夹菜，可现在手有点哆嗦，自己吃饭还够呛。人呢，啥都能等，就是尽孝不能等，我想起我妈——”

二姐夫一说到冯大娘，眼泪要下来。

二姐怼搡二姐夫：“干啥呢？请你来吃饭，你还准备表演哭戏？你已经够幸运，那天你儿子不在身边，你早就过去了，还有机会吃铁锅炖大鹅？”

二姐夫一听二姐这么说，又转悲为喜：“该咋是咋地，小豪这个儿子，我是非常满意。这孩子专业上不太精，不过，他听话，我咋说他就照搬，干活还细致，都是我心里想的——”

许先生笑起来，他笑声爽朗。“小豪这孩子仁义，地下商城怎么样了？手续齐了？”

二姐夫说：“都齐了，小豪干啥挺透露，不过，年前可能要停下来，年后再继续整。我们就预备着，能成，是最好的了，大哥也说帮忙打招呼——”

二姐夫现在越来越整装了，一只手虽然抖，说话要是快了，也往出喷唾沫星子。不过，状况都好了很多，他自己也注意，说话慢一点。

他走路还是栽楞的，肩膀往下一歪一歪。他要是想重回巅峰时刻，估计是不能了。

还有，他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可能再出去找女朋友。这件事，是二姐最想看到的吧。

二姐给二姐夫夹菜，给二姐夫倒酒，不过，只倒一点酒。

许先生给二姐夫倒的酒，让二姐倒出来一半。

二姐还时不时地拿起餐巾纸，给二姐夫擦拭嘴角。

二姐看着二姐夫的眼神，没有什么变化，跟过去一样。

二姐夫看着二姐呢，也跟过去一样，笑呵呵的，看不出他曾经背叛过二姐。

我猜测，二姐对待二姐夫这个人的感情，已经不在我所能理解的层面。

她把二姐夫当成了亲人，像照顾亲人一样照顾他。

吃饭的时候，小豪来电话，打给二姐。二姐开了免提。

只听小豪说：“妈，我爸跟你在一起呢？我给我爸打电话，他也不接。”

二姐说：“我领你爸和姥姥、二舅在一起吃饭，电话声音你小，他可能没听见。你吃了吗？没吃就过来吃，铁锅炖大鹅。”

小豪说：“我吃完了，对了，我爸耳朵是不是有点背？明天有时间，我开车带我爸去医院查查，要是听力减弱，就买个助听器。”

二姐说：“能吗？他这个年龄就带助听器？”

小豪说：“等晚上回去跟你细聊。有个文件，想让我爸看看，那我晚上拿回家吧。”

二姐说：“小豪，晚上别在外面吃了，你想吃啥就告诉保姆，让她晚上做，你让小雅玉舒抱着孩子晚上去吧，你爸也好几天没看到铁蛋，想孩子。”

小豪说：“行，妈，那就这么安排，我一会儿给小雅打电话。对了，菜淡点，小雅不能吃太咸的，她给铁蛋喂奶呢。”

小豪挂断电话，二姐喜上眉梢。二姐夫也是，跟我们说起铁蛋的事。

“小孙子可好玩了，认识我。小雅说，爷爷呢？小家伙转头看我，看到我就笑，我孙子跟我可好了。”

许先生逗识二姐夫：“二姐夫，你孙子姓啥？”

二姐夫说：“姓冯呗，那还姓许啊？”

许先生说：“我以为二姐夫糊涂了呢——”

大家就笑起来。

听电话里小豪说到二姐夫的听力，他确实孝顺。

这顿午饭，吃得很舒服，我是吃得沟满壕平，解了馋瘾。

老夫人忽然想起什么，对我说：“红啊，小沈自己在家，能做饭吗？不如，你挑点好的，给小沈拿回去。我刚才忘了，要是想起来，就没动筷子之前挑出来。”

我不好意思打包。人家许先生请客，我打包，显得我有点那个。

但小杰子不在意这些，她哐哐地打包，把两个锅底都打包。她还以为要拎回许家呢。

许夫人看到小杰子拎着好几个打包袋，她特意叮嘱小杰子：“都给你哥送去，晚上家里不吃剩菜剩饭。”

小杰子诧异地问：“这都是好的，多好吃啊——”

我冲小杰子使眼色。

许先生善解人意：“小杰子，你跟你嫂子回家吧，三点多来就行，我今天在家不上班，我陪我妈。”

小杰子把老夫人搀扶到车上，她才跟我走。

小杰子左右手都拎着打包袋，我拎过来两个。小杰子还是有点不相信：“这多好吃啊，也没咋祸祸，我都是挑整装的拿的。”

“我们是做保姆的，是给雇主打工，小杰子你记住一件事，但凡雇主说什么，就算是说得不对，我们也别教雇主，咱保姆就按照雇主说的去做，他们说不要，我们就扔掉，就这么简单。”我说。

小杰子还有点别不过来这个劲：“那不是白瞎了吗？这些都能吃。种地多辛苦啊，扔了我心里受不了。”

我理解小杰子，但我也理解许夫人的做法。

“这么跟你说吧，小娟是医生，她讲究这个，从来不吃剩饭剩菜。她说剩的东西营养就降低，还产生其他的对身体有害的东西。小杰子，咱俩别管人家说的对错，照办就行了。”

我这么说，小杰子还是不认同。

到了电梯楼，老沈正在厨房煮方便面。

小杰子把打包的饭菜放到餐桌上，招呼老沈吃。

老沈对打包回来的东西，也不太感兴趣。

不过，他自己妹妹拿回来的，他也没说什么。

我把灶子点上，把老沈喜欢吃的菜和肉放到锅里颠一下，再倒在盘子里，显得好看一点。

花卷和大饼子也用锅熥一下，剩下的，基本都不能要。

小杰子坐在老沈对面喝水，跟老沈说话。

“哥，你说我在城边租个房子，养一帮猪，你说行不行？雇主家剩的饭菜，都够猪吃的。”

我听见小杰子的话，忍不住笑。“小杰子，我在许家做饭做菜，可没剩那么多，基本上正好够吃。”

小杰子说：“那我去饭店收这些剩饭剩菜，肯定够养猪的。”

老沈笑了，看了妹妹一眼。“你要是喜欢，就做吧，不过，干啥要有长劲，别干三天两早晨就撂挑子不干。再说，你自己能干过来吗？杨福才不是不想来吗？”

小杰子兴致勃勃地说：“杨福才不是不想来，他也想来，就是懒，不过，他在你身边不敢懒。要是他能来，他也上班，我也上班，我们一个月挣的，再加上养猪挣钱，一年不存个几万块吗？”

老沈见小杰子认真了，就点点头。

“杨福才要是在我们公司上班，中午单位伙食免费，随便吃，两荤两素，还加餐，反正，吃的没问题，不过——”

老沈说到这里，沉吟着，没有开口。

我猜测，老沈是不想让杨福才到他们公司上班，不想欠大哥人情。

不过，听小杰子刚才的话，我心里动了动。小杰子挺有想法，比她大姐强多了。

小杰子来到城里这些天，竟然去城郊看房子。城郊的房租便宜。

东北的平房冬天出租是很便宜的，因为冬天如果租不出去，自来水就要撤掉。否则的话，隆冬时节，气温零下30多度，自来水就得冻裂，院子里就得发大水。

这种情况，导致平房冬天出租，租金就低。

小杰子脑子有算计。

小杰子问老沈：“大哥，你是不是不想让杨福才去你们公司？”

老沈没说话，还是自顾自地吃饭。

发现一件事，老沈对妹妹比较宠一些，他对弟弟小华和大姐大颖，就不会这么细致。

我还听说了一件事，小华现在每周都会来白城一次，给大哥的食堂送豆腐。干豆腐水豆腐都送。

老沈就不想再让他的妹夫进公司。

小杰子也懂事，见老沈没说话，她就说：“那就让杨福才到别的地方找工作。哥，我觉得你们这里送外卖也不错，能挣钱，好像比保姆都挣得多。”

小杰子挺有眼光。

送外卖就是累，要吃辛苦。一旦不怕累，送外卖是挣钱的，一个月能赚到5000以上，甚至更多。

尤其特别能吃辛苦的年轻人，送外卖是不错的选择。

老沈笑笑，抬眼看着小杰子：“你跟杨福才商量吧，我能帮忙的，肯定帮。你们要是在城郊租房子养猪，我仓库里有一些旧家具，给你们拿过去用，你们就不用买了。”

小杰子很高兴。

聊了半天，老沈催小杰子回许家，照顾老夫人。

他严肃地说：“小杰子，你跟你嫂子不一样，你是住家保姆，下午不能出来随便溜达。”

老沈都知道啥是住家保姆。

我和小杰子一起往许家走的时候，小杰子兴奋地说：“嫂子，那我将来也是城里人了。等我把日子过起来，把孩子他们也整过来。”

小杰子挺有干劲的，我心里却犯开了核计：

杨福才要是来的话，事情可就多了。乡下的亲戚就会一帮一帮地来到白城。

他们在哪儿落脚？肯定要先到老沈这里落脚。将来沈大娘他们会来吗？大颖他们，乐乐他们，来的频率肯定就多。

这些事情也会影响到我，也会影响老沈的荷包。

算了。这件事，我不能制止，我也不支持。由着沈家人自己定夺吧。

要是实在太累，我还可以退回到我自己的楼上。总之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回到许家，沙发上没看到许先生。客厅是空荡荡的。老夫人自己在房间里看《我是刑警》。

刑侦局老夫人也看？这个老太太。

走到门口问老夫人：“大娘，海生呢？他不是在家照顾你吗？”

老夫人笑了：“他就是尿罐子镶金边嘴儿好，他回来就烀猪头，一直睡不醒，你大哥一个电话才把他找走。”

小杰子说：“幸亏我们早点回来。”

老夫人看到小杰子回来，她也撑着助步器下地，到厨房让我发面，明天准备包豆包。

晚上，老夫人让苏平来吃饭，她又让我出去买大虾，买点五花肉，晚上烩酸菜吃。

我跟老夫人去了地下室，撕开酸菜缸上面白菜糊的盖儿，别说，酸菜味很正。我捞了一颗酸菜。

本来，明天攥豆包馅，但是，苏平老早就来了。看到我在发黄米面，这苏平，撸胳膊挽袖子就开始干活。

她跟小杰子差不多，她比小杰子还有力气。

智博在楼上不知道干啥，听到楼下苏平来的动静，他也下楼，帮我们干活。

苏平看到智博，诧异地问：“你不去北京了？”

智博说：“我奶奶不让我走——”说完他就笑。“我已经买了明天的火车票，明天回去。”

智博抬眼看着老夫人：“我不打算回去，可我妈中午把我训了，让我回去。我心思奶奶快要过生日，马上又元旦，我就琢磨——”

“别琢磨了。”老夫人在一旁说。“孙子，你的想法不坚定，你要是坚定下来，就不走，你妈不能撵你走。你今天想走，明天又不想走，这么啷当不行，你得有个工作好好干！”

智博低下头，没说话。

智博不想在外面漂泊，又不想回家到公司按部就班地上班。他脑子里还有自己的想法，又没成型。把他难住了。

老夫人忽然说：“智博，你也老大不小，该好好地处个对象。你和你姐都该找对象了，要是在农村，你们姐弟俩这个年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我看甜甜挺好——”

智博的脸一下子红了。苏平脸上也露出尴尬的神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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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为虚构小说。

每天下午两点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