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女人中也有明白人:一个匈奴女人的话,给匈奴带来数十年和平

路生观史 2023-12-15 18:31:38

19.一个匈奴女人的话,给匈奴带来数十年和平

在前文已经讲过匈奴的崛起时期和中衰时期以及平稳时期。王莽建新朝后,王莽企图用武力树立威信,分匈奴居地为15部,强立呼韩邪子孙十五人俱为单于,以削弱匈奴的势力;把汉宣帝颁给属国的金质“匈奴单于玺”索回,另发给乌珠留单于“新匈奴单于章”,蓄意压低单于的政治地位;将“匈奴单于”称号改为“恭奴善于”,后改为“降奴服于”,激起了匈奴的不满,战火再起。

随后,匈奴进入分裂时期:大约在46年左右,匈奴国内发生严重的自然灾害,人畜饥疫,死亡大半。而统治阶级因争权夺利,再次发生分裂。48年,匈奴八部族人共立呼韩邪单于之孙日逐王比为单于,与蒲奴单于分庭抗礼,匈奴再次分裂为两部。后日逐王比率4万多人南下附汉称臣称为南匈奴,安置在汉朝的河套地区。而留居漠北的称为北匈奴。

留居漠北的北匈奴,连年遭受严重天灾,又受到汉朝、南匈奴、乌桓、鲜卑的攻击,退居漠北后社会经济极度萎缩,力量大大削弱,多次遣使向东汉请求和亲。其一怕东汉北伐,其二想挑拨破坏东汉与南匈奴的关系;其三想在西域抬高自己声望,其四想通过和亲与东汉互市交换所需物资。东汉政府没有答应和亲,仅同意双方人民互市。北匈奴从65年至72年不断袭扰劫掠东汉渔阳至河西走廊北部边塞地区。

随着东汉的政治稳定和经济得到恢复发展,国力增强,开始了征伐北匈奴的战争。

73年二月东汉派窦固等四路大军出击,占据伊吾卢城(今新疆哈密)。同年,派班超通西域南路鄯善国。

75年至76年汉匈之间对西域展开了一场争夺战,窦固、耿恭击败呼衍王和左鹿蠡王,占车师、争夺金蒲城,因汉明帝驾崩,中原大旱,人民负担太重,暂时罢兵。

83年至85年北匈奴人先后有七十三批南下降汉,加上南匈奴攻击,北匈奴力量大大削弱。

87年鲜卑从东部猛攻北匈奴,杀死优留单于。

优留单于死后,北匈奴大乱 。漠北又发生蝗灾,人民饥馑,内部冲突不断,北匈奴内部危机连连。东汉乘此时机,于89年到91年与属国南匈奴联合夹击北匈奴。

89年(东汉永元元年)夏六月开始,窦宪、耿秉率军与南匈奴军队在涿邪山会合(今蒙古国满达勒戈壁附近),与北单于战于稽落山(今蒙古国额布根山),北单于大败逃走,汉军追击,俘杀一万三千余人,北匈奴先后有二十余万人归附。窦宪、耿秉登燕然山(今蒙古国杭爱山)刻石纪功而还(燕然勒功)。90年再出击北匈奴,北单于受伤逃走。91年东汉军又出击金微山(今阿尔泰山)大败北匈奴军,北单于被迫西迁,率残部西逃乌孙与康居。

金微山之战后,北单于震慑,屏气蒙氈,遁走于乌孙之地,而漠北空矣。北匈奴单于不知所踪,其弟右谷蠡王于除鞬自立为北匈奴单于,在蒲类海“款塞乞降”。蒲类海,毗邻东汉的伊吾。窦宪利用这一时机“遂复更立北虏,反其故庭,并恩两护”,以耿夔为中郎将,赐授印玺,持节卫护之,如南单于故事。并命中郎将任尚持符节护卫,屯驻伊吾。方欲辅归北庭,既闻窦宪死,逐率其众北还。和帝派将兵任尚、王辅等人追杀北匈奴于除鞬单于。

94年,南匈奴亭独尸逐侯鞮单于立。新降的北匈奴部众对亭独尸逐侯鞮单于不服,在同年,十五部二十几万人皆叛变,胁迫前单于屯屠何之子奥鞬日逐王逢侯为单于,匈奴再次分裂,东汉派遗大军以及属国乌桓、鲜卑兵共四万人大败逢侯单于,逢侯遂率众出塞,汉军追赶不及。

107年,逢侯趁东汉放弃西域之际,控制西域,胁迫诸国共同骚扰东汉边疆十几年。

109年,南匈奴万氏尸逐鞮单于入朝,旋听韩琮谋,起兵攻汉,为梁慬、耿夔所破,复乞降。

118年,逢侯被鲜卑击败,率领百余人投靠东汉。

东汉末期,东汉忙于平定东汉与羌的战争及南匈奴句龙吾斯的叛乱,檀石槐及轲比能“尽据匈奴故地”。

在91年北单于战败后,率残部西逃至伊黎河流域的乌孙国,在其立足后,仍然出没于天山南北,实施掠夺。

119年,北匈奴攻陷了伊吾,杀死了汉将索班。为了对付西域的北匈奴,东汉朝廷任命班勇为西域长史,屯兵柳中,班勇于124年、126年两次击败北匈奴,西域的局势开始稳定。

在班勇离职后,北匈奴势力又重新抬头,汉将裴岑于137年率军击毙北匈奴呼衍王于巴里坤。140年六月十五日东汉在西域沙海再次击败北匈奴。

151年,汉将司马达率汉军出击蒲类海,击败北匈奴新的呼衍王,呼衍王率北匈奴又向西撤退。

锡尔河是中亚的内陆河,流经今天的乌兹别克、哈萨克等国,注入咸海。在汉时,这里是康居国。北匈奴在西域遭到汉朝的反击,已无法立足,大约在160年左右,北匈奴的一部分又开始了西迁,来到了锡尔河流域的康居国。

当然,值得注意的是:并不是所有的北匈奴都全部向西迁徙,迁徙的部分主要是以北匈奴单于为核心的部分,诸多北匈奴民众仍然留在北方草原,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渐渐与南匈奴一起融入黄河流域的汉族,成为北方汉族的一个重要来源。

通过上述史料可以看到,四境相安的平稳时期其实是非常非常短暂的,在历史上的长河里,甚至连弹指一挥都算不上,正因为如此,有两个匈奴女人说过的话两句话,很是让人怀念。这两个匈奴女人同为匈奴单于阏氏(妻子),为汉朝与匈奴带来了一个世纪的和平,非常巧合,也很让人让感动。然而,她们却被湮没在历史的长河里,甚至没有在史书中留下自己的名字。

她们是分别是匈奴冒顿单于的阏氏(妻子)与呼韩邪单于的颛渠阏氏(是匈奴单于正妃的封号)。她们的两句话道出了汉匈双方当时均需要修生养息、恢复元气,需要安定生活的事实。尤其是颛渠阏氏呼韩邪单于说过的那句话,甚至让人能够穿过岁月触摸到匈奴人的心,其意义甚至超过王昭君和亲。

历史是很容易被过分解读的,也是很容易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史记·平准书》:“天下既定,民亡盖藏,自天子不能具钧驷,而将相或乘牛车。”说的是高祖统一天下建立汉王朝以后,民穷财尽,毫无积蓄。当时天子竟不能用同一种毛色的驷马(马车),而将相有的只能乘牛车。在这晃悠悠的牛车里,人们完全可能想象出西汉初年经济萧条的残败景象,皇帝坐不起马车也便打不起仗,人民当然更需要和平了。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历史上的白登之围,刘邦被围长达7天7夜。这个我们在前文说过,很多学者不相信《史记》的记述,认为是刘邦与冒顿签订了城下之盟才得以逃脱的,但冒顿阏氏的话仍然十分有力量。她对冒顿说:

汉、匈两主不应该互相逼迫得太厉害,现在汉朝皇帝被困在山上,汉族人怎么肯就此罢休?自然会拼命相救的。就算你打败了汉族人,夺取了他们的城地,也可能会因水土不服,无法长住。万一灭不了汉帝,等救兵一到,内外夹攻,那样我们就不能共享安乐了。

这句话在个人享乐的基础上道出了匈奴同样需要和平的事实,刘邦因此逃出重围,将一场大难消于无形之中。对此有人说,冒顿是不可能对一个女人如此言听计从的,但不知道他们怎么看汉初的牛车呢?冒顿基本上与刘邦在同一个时间段里统一匈奴,匈奴当时的情况比汉朝好不到哪里去,而白登是汉朝第一次与匈奴的正面交锋。按汉史的记载,当时天寒地冻,汉军缺粮少草,那么匈奴呢?匈奴军队的粮草是不是充足的呢?这可能是一个更接近历史真相的问题,其后隐藏的也只有两个字:和平。

从这个角度上说,冒顿阏氏个人享受在前的话语一点儿也不“自私”,甚至是有远见与高度的,只是被后来者“喷”坏了。

呼韩邪单于,因为王昭君而成为被人熟知的匈奴单于,他当单于是很不容易的。他做单于前,匈奴贵族之间的矛盾激烈,他做单于激烈矛盾仍然发展。前55年,汉宣帝的诏书中曾提到:“(匈奴)诸王并自立,分为五单于,更相攻击,死者以万数,畜产大耗什八九,人民饥饿,相燔烧以求食,因大乖乱。”因此,为当时的匈奴人寻找一个相对和平的生存环境,是呼韩邪单于需要面对的重大课题。而汉朝方面也因为与匈奴多次交兵,在兵力、物力上遭受重大损失,同样有着和平的需求。

汉朝和匈奴最终都选择了和平这条路,这便有了昭君出塞的史实。和亲的背影里是双方均需要修生养息的渴求。此后,汉与匈奴40余年无战事。

然而,呼韩邪单于与王昭君婚后的第三个年头,他便逝世了。在他去世前,面对谁继任匈奴单于的问题很是纠结了一阵子,因为这弄不好,可能引起匈奴的再次内乱。其时,他的颛渠阏氏站出来说了一句话,很有高度也很让人感动。《汉书·匈奴传》中说,呼韩邪单于很想立他与颛渠阏氏的儿子且莫车,但且莫车年龄太小,而他与其他妻子的儿子有十多个,大多年长于且莫车。这时候,颛渠阏氏也就是且莫车的母亲、呼韩邪单于的王后站出来说话了:

匈奴乱十余年,不绝如发,赖蒙汉力,故得复安。今平定未久,人民创艾战斗,且莫车年少,百姓未附,恐复危国。我与大阏氏一家共子,不如立雕陶莫皋。

意思是说,匈奴混乱了十多年了,这种状况像头发一样不能断绝,幸亏靠了汉朝的帮助,匈奴才得以安定,现在国内平定的时间还不长,百姓打仗死伤很多。且莫车年纪还小,老百姓未能归心于他,如果让他即位,恐怕会再次使匈奴处于险境。我与大阏氏是亲姊妹,生的儿子都一样,不如立雕陶莫皋为单于。

大阏氏是呼韩邪单于的另一个妻子,地位要比王昭君的高,相当于汉廷中仅次于皇后、位同丞相的昭仪,或后来的贵妃、皇贵妃这么个级别。她也站出来说了一句话:“目莫车虽然年纪小,有大臣们帮着处理国家大事,如果现在舍弃尊贵的,拥立卑贱的,恐怕以后还会出乱子。”(且莫车虽少,大臣共持国事,今舍贵立贱,后世必乱)。

这两个女人说的话很有水平,很有大局意识,尤其颛渠阏氏。呼韩邪单于最后听从了颛渠板氏的建议,立雕陶莫皋为单于,即复株案若千单于。

今天,很多人都将当时汉匈双方的和平归功于王昭君的和亲,孰不知若没有这两个女人的“谦让”,匈奴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汉朝与匈奴双方能自昭君和亲出现数十年的和平,显然也有着这两个女人,尤其是颛渠阏氏的功劳。但在现代的些影视作品里,却将颛渠阏氏刻画成了一个阴险毒辣、处处与王昭君作对,甚至陷害王昭君的形象,而她说的那句话也被湮没在了卷帙浩繁的史书里。

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两位匈奴女人也是具有历史贡献的,虽然,她们的话在当时并不一定有那么“管用”,但却道出了匈奴人民的共同的心声。在这里,人们不难看到,匈奴女人也是有“高度”的,是值得称道甚至是赞美的。而和平永远是历史的主流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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