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番外_绎夏缘梦52(陆阎王)

文曜聊小说 2024-11-04 21:26:58
杨岳主动请缨去请王方兴和沙修竹。为防沙修竹水遁逃跑,陆绎向岑福使了个眼色,岑福便也跟着出去了。一炷香的功夫,四人从外面进来,杨岳在前,王方兴和沙修竹居中,岑福跟在最后,此时,陆绎仍旧翘着二郎腿端坐着,袁今夏在一旁候立着。 岑福快步走到陆绎跟前,低声道,“果然如大人猜测,沙修竹正想逃跑,被卑职拦下了,他倒装得镇定,假意说在查看船只情况。” 陆绎点头,眼神犀利地看向沙修竹。沙修竹觉察到,神色已略显了些慌张。 杨岳刚刚也见到了沙修竹要逃跑的举动,待岑福与陆绎说话完毕,便回禀道,“陆大人,王参将和副将沙修竹带到。” 袁今夏听杨岳用了“带到”二字,下意识转头去看陆绎。陆绎瞥见,看向袁今夏,眼神示意了下。袁今夏便明白了,遂走向沙修竹,将手负在身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着,沙修竹禁不起如此的审视,眼神略带狠辣地盯了袁今夏一眼,将头微微向一侧转了过去。 袁今夏“哼”地冷笑了一声,问道,“你是副将沙修竹?” 沙修竹仍想作最后的负隅顽抗,只得转过来,低下头应声道,“是,末将沙修竹。” “你抬头看看小……看看我,还认不认得我?”袁今夏扭头瞥了陆绎一眼,硬生生将“小爷”二字咽了回去。 沙修竹抬眼快速瞥了一下,随即又低下头,说道,“末将不认得姑娘。” “你这记性有点儿不太好啊,你忘了,你射向本姑娘那一箭险些要了我的命。” “姑娘说笑了,乱军之中作战,刀枪无眼,并非末将有意为之。” “好,姑且不论你有意无意,我问你,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沙修竹摇摇头。 “登船那日,你们便知道我们是官家人,现在又开始装,是吧?”袁今夏见沙修竹低头不应声,便继续说道,“告诉你,本姑娘是六扇门的捕快,”见沙修竹眼珠子滴溜乱转,故意停了一会儿又说道,“现被借调到锦衣卫,是为了协助锦衣卫办案,那也可以说我现在算是锦衣卫的人,沙副将可知晓锦衣卫啊?” 陆绎在一旁听着,心道,“这丫头倒是会狐假虎威。” 沙修竹仍旧默不作声,脸色却变了又变,脚下也悄悄向后移动了半步。袁今夏向前跟进了半步,说道,“生辰纲丢失,沙副将故意栽赃嫁祸给我,那也就相当于是栽赃嫁祸给锦衣卫,得罪了锦衣卫,你可知道会有何下场?”袁今夏将手放在颈前,“唰~”地比划了一个刀划过的手势。 陆绎俊眉微皱,暗道,“倒是会吓人,只不过,锦衣卫有这般声名狼藉么?” 沙修竹强装镇定,说道,“末将刚刚已经向姑娘解释了,那一箭纯属意外,生辰纲丢失后,末将查询船上是否有可疑之人,查证是否有人暗中犯下偷盗之举,也是分内之事,末将并无过错。” “还挺能说,行,本姑娘大度,不与你计较先前之事。” 陆绎听罢,暗道,“她竟然自诩大度?这丫头着实好笑。” 袁今夏继续说道,“沙副将,你这贼喊捉贼的本事倒是不小。” 沙修竹装作一副疑惑的样子,问道,“姑娘此话何意?”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死鸭子还嘴硬,”袁今夏语气逐渐加重,陆绎不觉好笑,暗道,“这些不是一个意思吗?为何要说上几遍?” “那我就跟你好好说说,”袁今夏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王方兴,继续说道,“第一,王参将曾提起过,装运生辰纲的箱子都用蜡油封住了,是为了避免宝物受潮。” 沙修竹应道,“是,这有什么问题吗?” “提出用蜡油封箱的人,是你。” “那又如何?末将这是职责所在。” “事实上,你是为了偷运时防止水浸入箱中,总不能费了半天的力气得了一堆被水淹毁了的宝物,是这样吧?”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第二,生辰纲申时还在,酉时半便消失不见了,这短短的一个半时辰里,搬运十口极为沉重的箱子,谁能做到呢?况且每隔一刻钟还会有巡逻的军兵经过,这说明船上必有内鬼且对生辰纲放置的位置和重量等都很了解。” 沙修竹不说话,脸色却已经变了。袁今夏继续说道,“我在巡逻的军兵身上闻到了酒的味道,试问,一些普通的军士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那必是有人诱导他们喝下了迷酒,江湖中的这些下三滥手段,我倒是见得多了。” 陆绎俊眉又是微微一皱,想到曾经在潇湘阁遭袁今夏迷药暗算之事,心道,“脸皮属实厚了一些。” 沙修竹反驳道,“这些都是姑娘的猜测罢了,若说真有此事,被迷晕的士兵不止一个,怎会都不言语?” “你迷晕了他们,和你的同伙将生辰纲运至暗舱,又给他们用了药,使之清醒,军兵害怕,不敢说出实情,那是因为他们怕被责罚,随后发现生辰纲丢失,他们就更不敢言语了,生怕一个不小心罪责落在自己身上。” “姑娘真是讲得一手好故事。” “紧接着,你的同伙将鬼船驶近官船,制造混乱,趁机驾乘小船与你里应外合,将生辰纲盗运出去,”袁今夏说罢转身看了一眼陆绎,“多亏陆大人英明睿智,及时识破了你们的阴谋诡计,这才保住生辰纲没有完全丢失。” 陆绎看了一眼袁今夏,心道,“看不出,还懂得奉承上司。” 袁今夏冲着沙修竹喝道,“种种迹象表明,你就是那个内鬼,你是无从抵赖的,你没有逃走,说明你还存有一丝侥幸。沙副将,我说得对也不对?” 沙修竹见事已至此,便也不再抱任何幻想了,将脖子一挺,高声说道,“是,你说的都对,那又如何?” 王方兴见沙修竹承认了,十分震惊,指着沙修竹道,“你……你为何要做下此等忤逆之事?我把你当兄弟,对你信任有加,将一众大小之事交与你处理,谁想到你……” 沙修竹自知理亏,无言可答。 王方兴冲陆绎施礼道,“陆大人,请容许末将将他带回审问,待船至扬州,一并交与观煊将军处置。” “王参将考虑多了,锦衣卫办案,岂容他人干预?” “这……”王方兴碰了钉子,想了想又说道,“如今生辰纲已找回,恳请陆大人同意由卑职带走,至于丢失的两箱,末将自会到观煊将军面前领罪。” “王参将恐怕不知,这生辰纲中,有皇家丢失的宝物,若准你带回,你可是想罪同他人?” “不不不,末将实在不知,”王方兴吓得出了一头的冷汗,“请陆大人恕罪。” 陆绎冷冷地道,“你先退下吧。” 袁今夏见王方兴离开,便向沙修竹厉声问道,“说,你盗取生辰纲意欲何为?受何人指使?那两箱丢失的生辰纲现在何处?” 沙修竹冷笑一声,说道,“姑娘可听说过除暴安良,杀富济贫?” “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呀?拐什么弯角?问你什么说什么。” “在下没有别的本事,看不得百姓受苦,更不能容忍那些鱼肉百姓,为官不仁、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小人横行于世。” “你还挺仗义啊,这些大义凛然、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我问的什么你听不懂么?那两箱生辰纲在哪里?” 沙修竹抬起头看着远处,不应声了。 “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袁今夏撸起袖子,正转着眼珠想办法时,突然一个人影一闪,已到了沙修竹身后,只听“咔嚓~啊~”的几声,沙修竹一边惨叫着一边跪了下去。 待袁今夏看清是陆绎时,已吓得面色发白,忙闪身躲到杨岳身后,心里暗道,“都说锦衣卫心狠手辣,果真如此!” 陆绎冷笑道,“不说是吧?” 沙修竹断了一条腿,疼得头上冒了豆大的汗珠,却仍旧不吭声。 “岑福,押下去,等进了诏狱,让他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岑福应声将沙修竹拽了出去。 袁今夏小声对杨岳道,“大杨,咱们也走,快点儿。” 两人不敢看陆绎,快步离开了。直出了屋子,跑到甲板上,才敢喘了一大口气出来,“太狠了,太吓人了,这哪是俊俏小生,分明是玉面阎罗。” 杨岳吓了一大跳,回头看了一眼,赶紧示意袁今夏小声些,“别胡说!” “我胡说什么了?”袁今夏将声音降得极低,“你瞧他不像么?我看就是个活活的陆阎王。” 杨岳憋着笑。两人吹了一会儿风才各自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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