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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熬干了芯,电灯泡要插卡

老哥几个都记得吧?咱小时候上课,教室里总立着半截蜡油子。王老师改作业到后半夜,蜡泪淌得跟屋檐溜似的。如今倒好,村小学装了

老哥几个都记得吧?咱小时候上课,教室里总立着半截蜡油子。王老师改作业到后半夜,蜡泪淌得跟屋檐溜似的。如今倒好,村小学装了八个日光灯,可三天两头停电——不是线路老化,就是欠了电费!

前儿路过学校,瞧见李老师蹲在配电室门口抽烟。问起来直摇头:“上头说要搞多媒体教学,结果电费还得从老师课时费里扣”。这话让我想起三十年前,王老师拿自家鸡蛋换粉笔,现在的老师倒要拿工资买电发光。

您说这世道咋变的?原先老师是蜡烛,慢慢熬自个儿照亮娃们。现在成了电灯泡,还是插卡式的那种!去年孙寡妇家小子补课,老师明说“晚上开灯费电”,硬是让家长每月多交二十块“照明费”。好家伙,这可比村头小卖部的灯泡金贵多了。

昨儿暴雨浇坏了变压器,整个村小学黑灯瞎火三天。老师们举着手机闪光灯上课,晃得孩子们直揉眼。村长揣着手说“等教育局拨款”,可地里的庄稼能等吗?最后家长们凑钱买了五包蜡烛——嘿,转了一圈又回到老时候,可现在的蜡油子烧的是家长的心头肉!

最揪心的是村东头老张家。孙子在县中学念书,回来说班主任把重点题都留在“晚自习加餐”。啥叫加餐?就是放学后开灯讲题,一学期收八百块电费钱!老张蹲在地头跟我算账:“八百块能买三车粪肥,够两亩地的收成”。

我倒不是怪老师们。您看看刘老师那辆电动车,车筐里塞着作业本、充电器,还有张电费催缴单。他媳妇在集上摆摊卖袜子,挣的钱倒有一半贴补教室空调费。这年头当老师也难,蜡烛芯早烧没了,当电灯泡还得自个儿买电!

想想真是魔幻:过去教室漏风漏雨,但先生们的热乎气能暖着娃。现在窗明几净的教室装着护眼灯,可那光冷冰冰的,照得奖状上的金字都泛着股子铜味儿。那天看见教育局发的标语“再穷不能穷教育”,我心想这话得改改了——“再穷不能穷电表”!

收完秋该给学校捐柴火了,可人家现在烧的是电锅炉。我扛着玉米秆子站在校门口直发愣,看门大爷摆手:“现在不兴这个,改交电费补助啦”。回身望见旗杆上飘的红旗,突然觉得那红色像极了王老师当年批作业熬红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