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时期，应天有个叫段子羽的秀才，他在去参加考试的路上，遇到一名农夫，正拉着公牛耕地，公牛瘦骨嶙峋，每走两步都要停下来歇息，农夫满脸横肉，也不管公牛死活，直接拿鞭子抽它。

经过两个时辰的忙活，公牛累得瘫倒在地，任凭农夫怎么抽也不管用，农夫气得准备用它来炖肉，磨刀霍霍要宰杀公牛时，段子羽掏出了他所剩的盘缠。

段子羽内心柔软，见不得公牛就此殒命，从农夫手中将它买下，放生到深山老林，而后找人借钱继续上路，此次赶考颇为顺遂，段子羽顺利中举。

两年后，段子羽已经二十出头，正是适合成婚的年岁，村里的姑娘们看中段子羽的前程，争着要嫁给他。

段子羽早已心有所属，女方便是曾假扮男儿，幼时曾和他一起吟诗作对的同窗好友许宛素，后来许宛素年岁渐长，女子特有的身材逐渐凸显，她就离开了学堂。

按照当地的习俗，未出阁的姑娘平常不出门，生活中的事情多由父母代为解决，许宛素的父亲是村长，母亲程氏也对她疼爱有加，管控也较为严格。

段子羽虽家境不好，胜在长得一表人才，前途无量，村长答应了他的提亲，婚事就在半个月后举行。

成婚那日宾客满堂，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段子羽牵着许宛素的手入洞房休息，翌日清晨起床时，发现许宛素没了踪迹。

外面的天空时不时劈下一道惊雷，紧接着狂风大作烟尘四起，段子羽的可见度仅有十米，他在烟尘散去后，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将附近几个村子也找了个遍，仍然一无所获。

他失去期望要放弃时，许宛素却突然回了家，身后还跟着一头公牛，牛背上驮着两麻袋金银首饰。

原来许宛素在半夜起夜时，裙角突然被那公牛咬住，公牛叼着许宛素的衣衫，将她拖拽到五里外的一处山头。

那里是一块墓地，每到夜深人静时，总传出鬼哭狼嚎，更有甚者看到鬼影，因而这里常年没有人来，非常荒凉，许宛素感到后背发寒，几次想要转身离开，都被公牛阻拦，直到一处古墓旁。

古墓的一端有个洞穴，连通着下面的墓室，许宛素在公牛的指引下进入墓室，在一个打开的棺材里发现许多金银财宝。

这里原本是普通的古墓，二十年前来了一伙盗墓贼，将古墓里的古董拿走八成，准备取走剩下的古董时，惊动棺材里的墓主，他化为了僵尸，盗墓贼不得不草率地离开。

而后盗墓贼依然觊觎金银首饰，他们也不敢擅自偷取，又担心被别的人占取先机，遂在古墓四周制造出有鬼的假象，使得没有人敢来。

公牛被段子羽放生后，在野外吃了不少草料，身体渐渐恢复，偶然发现古墓的秘密，想要报答段子羽的恩情，就回来找他。

大婚那日，公牛一直守在段子羽家门外，为避免人多眼杂，特意趁着仅有许宛素一人时将她带走。

古墓里的僵尸已经跑了出来，被术士捉住炼化，许宛素没有碰到一点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许宛素家是村里的首富，从没有缺过钱，平心而论，根本用不着这些金银，她和段子羽将这些首饰全都兑换成银子，发放给了附近的贫苦百姓，并给年幼的孩子们找了个先生，让他们都学门手艺。

公牛被许宛素养在了家，因家里有两亩地，需要耕地时公牛也能帮上忙，农忙时节许宛素就和公牛去地里忙活，许宛素比较体谅公牛，会让它在干活前吃饱饭，每次累了也会让它停下休息。

段子羽则在家苦读，转眼间又是四年过去，段子羽终于不负众望地考上了状元，一时间风光无限。

这头公牛一直守在夫妻两人身边，直到几十年后他们寿终正寝，才从家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