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轮圆月悬挂夜空中,中秋节来了。中秋节是我国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也被我国列为国家法定节日。中秋节以月之圆象征人之团圆,为寄托思念故乡,思念亲人之情,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中秋节自古便有祭月、赏月、拜月、吃月饼、赏桂花、饮桂花酒等丰富多彩的风俗,流传至今,经久不息。在我国闽台地区,他们有一种独特的中秋传统活动——“博饼”,这是一种独特的月饼文化。它作为闽南、台湾地区中秋别具一格的庆祝形式,是维系中秋文化在闽南地区持续兴盛的纽带。
一,“博饼”风俗的起源中秋博饼是流行于闽南一代地区的民俗活动,是他们对历史的一种传承。博饼作为一种大众娱乐活动,它结合了娱乐性和博弈性,非常适合中秋这种团圆喜庆的日子,大家都广泛参与,娱乐身心。就具体规则和奖项设置而言,台湾与闽南各地略有不同,最近一百年来随着时代的演变,比较有代表性的介绍是:用六粒骰子投掷结果组合来决定参与者的奖品。
传统的奖品为大小不同的月饼,共计一会,设状元1个,对堂2个,三红3个,四进8个,二举16个,一秀32个。相传这个游戏可以预测人未来一年内的运气。关于博饼的历史根源的探讨也是莫衷一是,有诸多争议,比较有说服力的两种说法:一是认为博饼元清时期所流行的状元筹游戏。
清代台湾的一些读书人为科举考试得到一个好兆头,利用中秋佳节赏月之际,玩吃月饼的游戏,并籍此预卜当年考运怎么样。大约在清初,博状元筹演变成了中秋节博状元会饼。二是认为清代的读书人确实有中秋博饼的风俗,但是与当今的玩法相差甚远。厦门中秋博饼的风俗是道光以后流行起来的。
就这两种观点而言,二者基本同意今天的博饼活动与庄元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不否认清代台湾读书人兴中秋博状元饼的风尚,只是时间上有分歧,前者认为清初中秋博饼风俗就存在,由状元筹演变而来;后者认为现今的中秋博饼风俗与当时台湾读书人之间博状元饼风俗游戏并不等同,是直到一百余年前才由状元筹的规则演化产生的。
众所周知,在中国古代社会,读书人都是社会风气风尚的引领者,他们的生活方式和品位追求会被普通大众的效仿,在中秋赏月之际这种博饼游戏,寄托着他们对功成名就的向往,很有积极意义。本来游戏就有其竞技性和娱乐性,形式新颖,在这美好的中秋佳节,寓意美好,很具有吸引力,于是很快并在普通民众中流行起来。
但是其奖项和规则的简单让民众滋生厌倦感,适当的丰富延伸它的规则能够提升它的吸引力。而状元筹是一项规则繁而不杂,道具简单,过程轻松有趣的游戏,加上游戏本身寓意积极向上,因此很多人把其当做过新年时在家中消遣娱乐的钟意活动。
由此可见,促使中秋博饼风俗和状元筹走向融合的原因有状元筹游戏制作规则丰富清晰,给中秋博饼风俗注入新动力。这项游戏变得更加多姿多彩,丰富有趣,也更符合社会各阶层的娱乐品位,早中秋之夜博饼游戏走入家家户户。
但是,这样的转变过程,始于何时,是无考证的。但是,不可否认,清朝台湾知识分子的博饼游戏和状元筹游戏是今天流传于闽台的中秋“博饼”游戏的雏形。
二,“博饼”风俗的演化由上文中可知,“博饼”运动有早期的文人雅士之间的消遣方式变成今天丰富多彩的大众娱乐,期间的演变过程实质就是与状元筹的游戏规则相互融会贯通的过程。原来的游戏会随着第一个掷出四红者而结束,单调乏味,可改变了奖项等级和骰子,就丰富了起来。
我们还是可以发现今天在闽南地区“博饼”规则与明清状元筹高度相似的。如“博饼”中的“一秀”、“二举”、“四进”就分别对应状元筹牌中的“秀才”、“举人”、“进士”。花色上,一骰四代表秀才,两骰四代表举人,四骰四则代表进士,和状元筹游戏相同。在演变过程中,还是取其精华,弃其糟粕。
古代科举制下的荣衔名目胜多,但若套用在博饼活动中就不太恰当,难免会因为月饼制作方面的一些原因而引起麻烦,并且,过于繁冗的游戏规则也不适于在民间推广流传。所以,在现今的“博饼”规则里,我们看见只剩下6个等级,样式多而不繁杂。
奖品趋于简化的同时,原本被状元筹遗弃的一些头衔又重新被运用在“博饼”活动的高级奖项中。丰富的状元筹规则弥补了中秋博饼的单调乏味感,也形成了今天“博饼”独树一帜的风格。
三,“博饼”风俗的文化内涵“博饼”游戏经过一系列的演化打造,形成了一套独立的体系。相传,中秋博饼,是郑成功屯兵为解士兵中秋相思之情,激励鼓舞士气,命部将洪旭发明的。虽说这个说法因毫无历史根据而被学术界摒弃。
但不可否认,“博饼”作为一项以娱乐性质为主的群众性的节日游戏活动,主要的意义在于大家欢聚一堂,放松身心,达到庆祝节日的目的,这种纯粹干净的因素贯穿在整个博饼活动的始终,这也是造就了其清新脱俗的独特气质。
自古至今,只有游戏与金钱利益挂上钩,都变得不在纯碎,参与者的心智容易受到金钱利益影响,其松弛身心的意义便变得苍白无力,甚至还会派生很多问题。自古以来,我国历朝历代对赌博的危害都有统一的认识,朝廷作为万民的父母,对赌博的惩戒一直没有停止过。
“博饼”游戏与众不同,虽然作为一项游戏,但其赌博成分微乎其微,它以象征团圆美好的月饼作为奖励品,一是庆祝佳节,寓意美好,二是可保持纯粹,经久流传。以月饼作为礼品,含义隽永,轻松雅趣,实在是一大妙棋。
直到游戏尘埃落定,夺得状元者,也仅是出于自己博得好彩,取得好兆头,轻松喜悦,而不会有钻去意外之财的窃喜。夺得状元者也会主动分切成块,同众人分享取食。分享是一种美德,大家共享美食,赏月谈心,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这也是“博饼”文化的精髓——“娱乐性”。
四,总结综上所述,博饼这一风俗萌芽于明清的知识分子阶层,而后在于状元筹有机结合,走向普通大众。在时代的变迁中,不断演化与塑造,形式种类丰富,进一步发展成为大众参与的娱乐活动。这代表着明清社会文化演变的一个缩影,人生如戏,戏如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