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基辅上空的天空好像都炸裂开了。

在过去的 10 天里，无人机和空袭已经在乌克兰造成 47 名平民死亡，人们纷纷用极高的评价来形容这一事件：这是自俄罗斯入侵以来，战争中最重要的时刻；彰显了最丑陋的个性冲突——一位 48 岁的喜剧演员成为战时领袖，一位 78 岁的亿万富翁成为美国总统；这是自 1989 年甚至 1945 年以来欧洲历史上最重要的转折点。

周五，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和副总统J·D·万斯 在电视直播中斥责乌克兰领导人泽连斯基不懂感恩。乌克兰方面似乎立刻不确定，是应该对泽连斯基在美国富裕精英手中受到的待遇感到愤怒——在他们共同经历了俄罗斯三年的轰炸和野蛮行径之后，他们竟然还遭遇如此对待？还是应该惊慌失措地在基辅与这个它可能离不开的盟友的关系中寻求补救措施。

乌克兰军方在 Telegram 上发文怒斥，他们宁可站着死，也不愿跪着求饶。基辅官员们表现出团结一致。但他们脚下的地毯突然不见了。

一位美国高级官员告诉我，“我们无能为力解决这个问题”，并补充说，解决办法必须由泽连斯基来做。特朗普的密友林赛·格雷厄姆参议员推测，泽连斯基应该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否则就下台。美国政客们习惯于用自己的言辞产生巨大影响，但周五，他们的言辞却触及了欧洲安全既定规范，让刚刚从过去 10 天的可怕打击中恢复过来的欧洲大陆突然再次系紧了安全带。

泽连斯基周五的任务很简单，几乎已经完成，一份关键矿产协议草案等待签署。会议气氛相当融洽——甚至没有因为他对普京的强硬言辞而破坏气氛。一位美国官员告诉我，这位战时领导人的着装选择——他一直穿着的一件黑色长袖衬衫——可能不符合特朗普的喜好，但并没有颠覆特朗普的计划。万斯经常参加特朗普的国际会议，但很少发言——他做到了这一点。

虚假信息往往是特权阶层的奢侈品。你必须拥有生活的基本必需品——电力、食物和水，才能享有传播或相信谎言的特权。当泽连斯基面对副总统关于俄罗斯外交的演讲时——自 2014 年以来，俄罗斯外交公开推进的只有莫斯科在乌克兰的军事目标——泽连斯基反驳道。好吧，他试图反驳。

当特朗普后来告诉他，他“没牌”时，泽连斯基回答说：“我不打牌。”乌克兰人的死亡率不是在打牌，而是低于特朗普一直引用的荒诞数字，尽管每周死亡数百人的速度已经足够可怕，但他们也渴望和平。

这就是白宫内部两党之间可怕的鸿沟。一方面，美国国内的战争事实是个人的，因为亲朋好友再也无法回家，家园再也无法返回。另一方面，美国的右翼感到被蔑视，因为它的援助——用于击败数十年的敌人，却没有让美国人付出生命代价——没有得到足够的感激。

“你们根本没有表现出感激之情。这不是什么好事，”特朗普说道，仿佛数万乌克兰人的生命代价并不是一种感激的表现。

泽连斯基后来在接受福克斯新闻采访时表示，他不觉得自己欠特朗普一个道歉，但他认为双方关系可以挽救。

2025 年 2 月 28 日，美国副总统 JD Vance 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会见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和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时发表讲话。

特朗普和万斯从未近距离目睹过这样的战争，但仍然对此感到厌恶。他们似乎觉得泽连斯基三年来一直沉浸在战争的恐怖之中，需要听他讲一讲任何经历过战争的人都会渴望的和平。有钱的无知大声宣扬着疲惫的经验。

我们该何去何从？泽连斯基可能已经经历了总统任期的决定性时刻。他必须奇迹般地弥合这一裂痕，以某种方式在没有美国的情况下生存下来，或者让位给别人，后者也许是最容易的。然而，如莫斯科所愿，下台可能会引发前线危机，削弱政治清晰度，并削弱基辅政府的合法性，议会程序或有缺陷的战时选举可能会在产生干净的继任者方面遇到困难。

未来没有好的选择，也没有稳操胜券。不过，自从我回到基辅后，有一件事让我感到欣慰。在特朗普政府质疑整个欧洲大陆的民主和联盟的三个星期之后，欧洲的安全似乎从伦敦、巴黎或慕尼黑的舒适视角来看陷入了危机。不知何故，三年后的基辅，疑虑似乎减轻了。这里每晚都有一波又一波的无人机来袭，但这座城市适应了，人们坚持了下来，灯光依然亮着。

这种坚韧让我们更容易理解为什么泽连斯基在万斯就国家所遭受的牺牲和危险发表演说时会勃然大怒。正如一位乌克兰平民昨晚总结的那样：“尊严也是一种价值。如果俄罗斯无法摧毁尊严，为什么美国认为它可以做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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