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周先生是中师同班同学,1982年9月,我俩中师毕业后一同被分配到同一所乡村小学任教。
这所名为某某公社辅导小学(时过境迁,现在分别改名为乡镇和中心小学),十分简陋,只有一栋五间头的平房,三间是教室,两间是教师办公室兼卧室。三间教室供一、二和三年级学生使用,四、五年级却在远处的村庄里,这两个年级的教师上课还需步行大约二十分钟时间。
其中有一个房间有四个教师在此办公,两男两女。两男就是我和周先生,两女是小林和小春。
房间中间还并排放着两张我和周先生休息用的床铺。
两位女教师只在此办公,放学回家(因为她们家距离学校较近)。
前面窗下摆着一张办公桌,我和小林在一起面对面办公,后面窗下摆着另一张办公桌,周先生与小春在一起面对面办公。
那个贫穷的年代,乡村学校就是这样将就着,教师和学生无怨无悔。
对,那是个无怨无悔的年代!哪像如今,教师和学生都是怨声载道,戾气很重。
小林是比我和周先生晚一届的中师生,小春已是少妇。

那年,我与小林同为20岁,我俩面对面的办公,如果模仿著名诗人余光中先生的诗句,就应该这样去描写:我在这头,她在那头。
时间一长,再困苦的环境也能擦出属于少男少女之间的火花来。
我和小林在谈天说地之时,小春老师由于是过来人,有时不愿意听我和小林的悄悄话,转身就走了,大概是去了另一个房间吧。
剩下周先生孤零零地在另一头办公,由于不愿看到我和小林过于亲近的画面,更不愿听见我俩的温声柔语,他常常把那个年代特有的收音机音量钮扭到最大位置,声音估计能传达到房间外很远的地方。
他或许是表示一种“有声”的抗议吧。
他固然听不见我俩的对话了,但同时也影响了我与小林的听力,并多少干扰了我与她炽热而浪漫的情趣。
我们仨都是没办法呀,都是时代造成的地理位置惹的祸!
如今想起来,也不能怪周先生,他与小林还是初中同班同学呢,女同学舍近求远,移情别爱,叫他情何以堪!
还有一次算是“危险”的经历:一天上课时间,周先生与小春都去上课了,我有小林无课(也有可能是停课偷偷溜进房间),正立身贴脸做那事,突然周先生闯了进来,吓了我俩一跳,慌忙躲开,装着没有发生什么事的样子。我和小林羞红的脸其实已暴露了刚才发生的一幕,只是周先生由于习惯性的“旁若无人”,大概率并没有发现我和她那偷偷摸摸的壮丽景观。
好在,我和小林不久分手了,并没有长时间的伤害我们共同的同学周先生。
但周先生与我之间,却有了永远也摆脱不了的阴影。
四十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未忘记这尴尬的关系,想必周先生更不会忘记!
我和周先生以及小林,当然不能称之为三角恋,是否可以叫“三叉戟”?我不知道。
反正同学同到这个份上,真的很不好。

后记:
(1)严格说来,标题中“同行别同窗”不够恰当,因为我和周先生本就是在两个窗下办公,只能说是别“同室”或别“同校”。是因为考虑到标题的押韵与美观,才如是表述。
(2)我昨天发布了名叫《老婆在床上,我在头条里》,文中我叙述了我早晨未起床时,胡思乱想,想出了5个文章的标题,并一一排列出来。网友“君子兰”很是关切,说她最喜欢第1个标题。为回报网友的深情厚谊,我赶写了以此为标题的头条文。
(3)本文原打算讲3个事例,按时间先后顺序。但第1个事例就写了1000多字,再写下去,觉得一是可能耽误了读者的宝贵时间,二是今天难以完工,所以只得“忍痛割爱”,留待今后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