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离婚了，也没啥大原因，就是她婆婆得了痴呆症，一刻也离不了人。 她本来已经退休了，日子过得不咸不淡，像杯温水。两个姑姐忙着带自家孙子，前夫总说工作压得喘不过气。婆家人开了个会，直接定了：让她搬去婆婆那儿，守着婆婆常坐的摇椅，白天黑夜盯着婆婆。至于报酬？就用婆婆的退休金，账算得明明白白。她摇了头，说照顾婆婆是他们一家人的事，不该只推给她。这话刚说完，婆家那边就炸了。姑姐们劈头盖脸骂她，前夫更是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空气都僵住了，她拎起包就走。后来送行李时，箱子砸在地上，声响像琴弦断了似的。她放了话：除非离婚，不然别想让她回去。 三年过去了，日子过得慢悠悠的，像根磨旧的绳子。婆婆走了，前夫也终于签了离婚协议。房子转到了儿子名下，不过他们俩还暂时住着。儿子在外面租了房，前夫回了原先母亲的住处，她则守着老房子，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没人多问什么，家里的沉默像一堵墙。 年轻时，她跟婆婆拌过嘴，姑姐上来就扇了她几耳光。那回她也闹过离婚，眼泪把枕头都打湿了，可终究还是忍了。那会儿儿子还小，她想着日子还长，熬一熬就过去了。好不容易熬到退休，本以为能自由了，没成想婆家又提了照顾婆婆的要求，跟旧债找上门似的。好在现在是互联网时代，她也接触了不少新想法。看书、刷手机，慢慢懂了人和人之间得有界限。以前能忍，现在她不愿再委屈自己了。她走的时候，儿子没拦，前夫也没追。原来谁离开谁，日子都能过下去。 有次她在厨房，咖啡洒在手上，烫出了水泡。那一刻，年轻时被扇耳光的疼，又隐隐冒了出来。不是恨，就是觉得累。这么多年，她做饭、洗衣，就算心里不痛快，表面也得装着笑脸。可姑姐们呢？只在逢年过节才露个面；前夫总说忙工作，压根没留意过她的情绪。她也想问：为啥这些事总该我来扛？可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变成了一声叹息。 前夫爱抽烟，烟雾一冒，就把脸遮严实了。儿子长大了，看着挺懂事，可这事上也没插嘴。离婚那天，在纸上签名时，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特别刺耳。没人哭，空气干巴巴的。她搬回了老房子，开始种花、浇水。花开的时候，她笑着说，这才是真正属于她的日子。 人们常说，善良很重要。但她明白了，不是每个人都得无条件对别人好。过去的事，算了，不较真了，但不代表忘了。要求别人付出前，得先想想自己为人家做过啥。世界在变，人也得跟着变。守住该有的界限，日子才能过得安稳。 她站在阳台，风吹过来，头发乱了。想起退休第一天，本来计划着去旅行的。结果呢？却守在婆婆的病床前，喂饭、擦眼泪。儿子偶尔过来，带点水果，没坐一会儿就走。问她累不累，她就笑笑，不说话。 前夫呢？还是天天喊着工作忙，头发都白了不少。姑姐们还在带孙子，日子过得挺满。没人跟她道歉，时间好像把那些不愉快都带走了。她不恨了，只是彻底明白：付出也是有价值的，别等到啥也没得到的时候才后悔。 现在她的日子很简单，早上起来跑跑步，再去买点菜。儿子结婚的时候，她去了，也送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