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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正军:为何要在史料论研究、历史书写研究、文本考古学之外另提史料批判研究呢?这里

孙正军:为何要在史料论研究、历史书写研究、文本考古学之外另提史料批判研究呢?这里有两点考虑。其一,如上所述,无论史料论研究、历史书写研究,还是文本考古学,都主要关注文本生成背后的撰述意图和成书背景,尤其是撰述意图,最被青睐,不少文本研究均是循此维度展开探究。案撰述意图和成书背景固然是影响文本生成的重要因素,不过从中国古代历史文献的形成过程看,不少史传都是以此前各类档案、行状、诏书、表奏为基础,有些则是因袭前史旧文,因此并非所有文字都出自史家自造,甚至可以说绝大多数文字都渊源有自。另一方面,即便一些文字有着史家的深度参与,但考虑到古代史书编纂艰难却又不绝如缕的直书传统,毋宁认为史家多数场合也非任意行文。要之,史传上的文字,哪些是经意的记载,哪些是不经意的记载,或者说哪些是因袭前人、秉笔直书,哪些是史家有意识书写,有时恐怕不易分清。因此,史料文本的生成毋宁说乃是多种因素合力作用的结果,撰述意图和成书背景只是其中一部分,甚至在一些场合并非发挥主要作用。这也就意味着,探究文本生成,如果一味执着于撰述意图和成书背景,或不免有求之过深甚至误入歧途之嫌。其二,史料文本生成的其他环节,如史料来源、书写体例,同样可以构成探寻历史图景的重要线索。譬如史料来源的选择、接受与文本环境、书籍传播等密切相关,书写体例的因袭与调整则可反映文本脉络或文化氛围,二者理所应当被纳入文本生成研究的视野。事实上,从二者居于文本自身脉络、对文本生成更具决定性作用看,毋宁说二者更应被置于优先考察的位置,只有在明确史料来源、书写体例等内证的基础上,才能对诸如撰述意图、成书背景等外证展开恰如其分的论述。(〈通往史料批判研究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