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潘金莲”王思懿在《水浒传》的戏份杀青后，她就直接从象山剧组走了。那天收工挺晚的，剧务喊她收拾东西，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热闹的演员休息区，眼眶有点湿润，什么都没说就上了车。 但没多久，剧组里另一个人心思有点乱了。丁海峰，那时候还没啥名气，在《水浒传》里演武松，一脸正气的样子，走哪儿都被人夸像。他发现王思懿不在那几天，心里空落落的，晚上回宿舍也不刷剧本了，就坐那儿发呆。 后来他对妻子唐歌说了实话，说他最近脑子总想着一个人，“就是那谁，你也知道”。唐歌听完愣住了，眼泪一下子掉下来，也没多说话，进屋翻衣柜，把几件衣服往箱子里一塞，拉上拉链，头也不回就出门了。 那套屋子在北京北五环外，是两人租的，一居室，挤是挤，但挺温暖。唐歌走了以后，屋里一下安静了。丁海峰坐在茶几边发了会儿呆，开始收拾被扯乱的衣服，翻着翻着，在床尾那儿找到一摞信。 一封封拆开，全是唐歌写的。没啥文采，就是一笔一画写她一个人在家怎么过、怎么盼着他拍完早点回。最后那封还没封口，写到一半停住了，后面只剩一句：“听说你跟她——”再没有后文。 他一晚上没合眼，第二天一早就买了回吉林的火车票，直接去了岳父母家。一进门就给唐歌跪下了，啥都没解释，就说了句：“是我不好。”唐歌那时候已经瘦了不少，没说话，站着哭了很久。后来两人和好了，这事也就成了两人心里过不去的一道疤。 其实他们俩认识挺早的。唐歌原本是幼儿园老师，家里挺反对她辞职，但她自己硬是要跟着丁海峰去北京，说是“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吃苦”。那年她刚满25。 刚去北京那阵儿，两人天天站北影厂门口等活儿。冬天零下十几度，穿得像球一样也冻得直打哆嗦。接到第一场群演的时候，两人回出租屋吃了一碗方便面，都高兴得不行。 结婚是在1994年，唐歌主动提出来的。她说，虽然两人手里没什么积蓄，但年纪不小了，也不能老拖着。于是就在亚运村附近租了个小一居，找了俩同事来当见证人，连亲戚都没请，就办了个简简单单的婚礼。 拍《水浒传》是1996年的事，丁海峰好不容易才拿到“武松”这个角色。导演张绍林选角特别严苛，原来内定的演员临时被换掉了，听说导演是在一部年代剧里看到丁海峰，觉得他有股“狠劲儿”，才找他来试镜。 王思懿进组比他晚，刚来那会儿特别安静，谁也不搭话。后来剧组在郊外拍夜戏，大家都围着炉子取暖，她才开始慢慢跟人熟起来。演潘金莲这个角色的人选本来竞争就很激烈，好几个知名女演员都去试过，包括林芳兵、王姬那一批，最后导演还是觉得王思懿“冷艳有劲”。 两人真正开始熟起来，是从排戏那段时间。有场对手戏拍了好几遍都不过，两人约着晚上对台词，越聊越投机。有时候一聊就到凌晨一点，后来连生活细节也开始交流起来了。王思懿不会做饭，剧里又有“潘金莲做炊饼”的桥段，导演让她现学。正好丁海峰会蒸馒头，就主动教她。 那段时间，剧组食堂里最抢手的就是她蒸的馒头。拍摄间隙，大家都开玩笑说：“今天吃‘潘金莲’的饼，明天就该吃‘武松’的汤了。”她也不在意，做得还挺认真。 王思懿戏份少，杀青后本来应该回上海，结果临走前一天，剧组几个人挽留她，说就当多陪几天，顺便帮着准备后面的一些场景。她犹豫了一晚上，最后点头了，就又留下来住了一个多月。 这期间，她跟丁海峰的关系也越发亲近。没拍戏的时候，两人会一起去周边景点转转，找点轻松的地方放松一下。丁海峰那阵儿正赶上状态调整期，压力大，跟她出去散步、聊天，确实缓了一口气。 但剧组里有个化妆师，是唐歌的朋友。她把这事悄悄告诉了唐歌。那通电话打来时，丁海峰没想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唐歌很平静，没吵没闹，只说了句：“你自己想清楚。” 现在再提这事，丁海峰有时候会笑着说自己那时候太糊涂，连唐歌都调侃：“你还真敢动心啊。”但说这话的时候，两人都没笑出来。 1990年代末的北京，演员要出头太难了。但感情的事，从来没有剧本，也没有退场。 有时候你会想，如果当初她真走了，是不是另一个版本的生活就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