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7年,林风眠母亲被族人抓去“沉塘”,年仅7岁的他抓起菜刀就冲向了人群,大声怒吼道:“放开我妈,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在广东梅县一个偏僻山村,铜锣声敲响,族人围拢,一个女人被绑向池塘走去。突然,一个七岁男孩冲出,刀光闪现,高喊保护母亲。这场童年危机,如何影响一位画家的命运? 林风眠这辈子,起步就坎坷。1900年,他出生在广东梅县一个穷山村,家里祖祖辈辈靠凿石头过日子,爷爷想把刻碑的手艺传下去,可他爹不干这活儿,偏爱摆弄笔墨,日子过得紧巴巴。孩子落地时瘦弱得不成样,父亲一看养不活,裹起布就要往沟里扔。母亲阙亚带刚生完,身上还虚着,硬是追出去几里地抢回来。这位母亲是苗瑶混血,早年从山寨被拐卖到林家,丈夫大她二十岁,还瘸腿,婆婆嫌她口音怪,村里人把她当外人,日子苦得像黄连水。 小时候,林风眠五岁起就迷上村口染坊,那缸里颜色搅和着,蒸汽一冒,味儿冲鼻,他蹲那儿看半天。从那以后,常缠母亲去捡剩料,在石板上涂抹。母亲陪着他,教些简单东西。她梳头时,长发顺滑,他爱靠边上看,那模样后来进了他的画里。染坊老板识字,偶尔教母子认字,时间长了,母亲动了逃走的念头,跟老板商量。私奔的事儿没瞒住村人,族老们一合计,按老规矩办。 1907年那年,村里闹腾起来。族人聚在祠堂前,铜锣敲得人心慌。阙亚带被麻绳绑牢,几个汉子抬着往池塘去,周围人喊着维护族规。七岁的林风眠听到动静,从祠堂后头跑来,看到母亲那样子,抓起墙角砍柴刀,冲进人群,高声喊放开我妈,不然我就不客气了。父亲上前夺刀,被他咬住手腕。爷爷过来,说沉塘晦气,改关祠堂。众人这才作罢,把人推进屋里。 母亲关了几天,转年就不见了踪影,有人说卖到外地,有人说进了寺庙。林风眠拿着她留下的木梳,在染坊门前守了好几天,梳子上牙痕是他咬父亲时留的。这事儿在他心里扎了根,后来画里那些挣脱枷锁的女子,总带点母亲的影子,眼里藏着股悲伤劲儿。 十五岁时,林风眠用家里卖猪钱去梅州中学念书,遇上老师梁伯聪,这位老先生不教死书,专讲西方画里的光影透视。梁先生看他画的染坊,夸这小子有出息。1919年,他凑了200大洋,和同乡林文铮坐船去法国。在巴黎美院,头回见真人模特,他躲画架后头。教授扬西斯看他水墨荷花,赞东方线条配西方色彩妙。 1926年回国,林风眠26岁,当上北平艺专校长,请齐白石出山,把法国学来的东西带进课堂。军阀乱时,学校停办,他去杭州建国立艺专,西湖边小楼里,学生们试中西合璧画法,赵无极、李可染那些后来成名的,都在那打基础。 动荡年代,林风眠为保画作,把两千多幅泡水捣成浆,一张张冲掉。八十年代在香港重拿画笔,凭记忆重画旧作,仕女眼睛里多层雾气。1991年,九十二岁时,他在香港病床上走,临终念叨想回家,手在空中比划,枕边是那把旧梳。 林风眠一生就为中西融合摸索。他从小山村走出来,童年那段事儿,让他画里总有股不屈味儿。在旧社会,妇女地位低,族规压人喘不过气,他母亲那遭遇,就是典型。林风眠用画笔表达,融合东方意境和西方技法,体现中国画家对传统的继承和创新。这不光是个人故事,还反映时代变迁,从封建到现代,中国艺术界一步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