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远征军野战医院，三名女护士被日本兵奸杀！次日，方寿纯对同事们说：“咱们把内衣什么的，都晾在外面吧！” 要说方寿纯，她本可以走一条完全不同的路。她出生在湖北浠水一个中药世家，从小跟着父亲闻药香、抓草药，是个标准的中医闺女。更绝的是，她天生有股子灵气，十几岁就被大名鼎鼎的冼星海看中，在他导演的抗日话剧《放下你的鞭子》里演女主角。那时候，她要是愿意，去上海滩当个电影明星，也不是没可能。 可时代不允许。1937年，日军的铁蹄踏碎了安稳日子。17岁的方寿纯，心里那股火“噌”地一下就点着了。她没跟家里商量，自己跑去报名参军。部队看她是个演话剧的小姑娘，哪肯要她，直接把她分到了后方医院。 在医院里，她才第一次见到战争的真面目。那不是话剧，没有剧本，只有断腿残肢和永远擦不干净的血。送来的伤兵，很多都是十几岁的娃娃，疼得直哼哼，嘴里还念着“娘”。方寿纯一边给他们换药，一边掉眼泪，心里的恨，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一寸寸长硬的。她发了狠，不仅要救人，还要学杀人的本事。训练打靶，人家打三发，她打十发，硬是把枪法练得不输男兵。 后来，中国组建远征军入缅作战，她第一个报名。上级一看又是她，头都大了：“女同志去前线太危险，不行！”方寿纯那股“拧劲”又上来了，直接顶回去：“男兵的命是命，我们女兵的命就不是命？国家都快没了，还分什么男女！” 硬是凭着这股劲，她和另外四名女兵，成了远征军新38师里凤毛麟角的“女军人”，跟着部队开进了缅甸的原始丛林。 缅甸的野战医院，条件比国内差远了。就是个大草棚，潮湿、闷热，毒蛇蚊虫满地爬。前线战事一紧张，医院仅有的几个警卫兵都被抽调走了。 然后，惨案就发生了。三个印度籍女护士的死，像一块巨石砸在每个人的心上。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有几个胆小的护士哭着闹着要回国。大家都觉得，死定了，迟早轮到自己。 就在这濒临崩溃的时刻，方寿纯站了出来。她眼里布满血丝，但声音异常镇定。她先是把所有女护士召集起来，提出了那个惊人的建议：把所有人的内衣都脱下来，大大方方地晾在医院外面的绳子上。 大家以为她疯了，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方寿纯解释说，这叫“虚实结合”。日本人越是看到这些女人的东西，就越会放松警惕，以为我们这些娘们儿吓破了胆，只会躲在被子里哭。 她把所有人分成两组，一组在病房里用枕头伪装成睡着的样子，另一组，由她带着，拿着医院里仅有的几杆枪，埋伏在医院周围的草丛里。 这是一场豪赌，赌的是人心，赌的是日本兵的自大和淫欲。 果然，几天后的一个深夜，三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摸了过来。他们看着随风飘荡的各色内衣，发出了低级的笑声，以为今晚又可以为所欲为。他们做梦也想不到，黑暗的草丛里，几十双淬着怒火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 就在他们靠近病房的一瞬间，方寿纯一声令下，枪声大作！三个日本兵当场被打成了筛子。 这一仗，打出了中国女兵的威风。方寿纯一战成名，后来美国将军史迪威都知道了她的事，亲自给她授衔，让她成了全军最年轻的女中尉。她不仅能救人，更能杀敌。 抗战胜利后，方寿纯回国，在成都的医院工作。在那里，她遇到了她的爱情，一个叫康威的美国援华医生。两人都经历过战争的洗礼，有很多共同语言，很快就结婚了。 本以为苦尽甘来，可命运的玩笑还没开完。没多久，国内局势动荡，康威要回美国，希望方寿纯跟他一起走。但方寿纯的家里还有年迈的外婆和年幼的弟弟需要照顾，她放不下。她对丈夫说：“你先回去，我安顿好家人就去找你。” 这一别，竟是三十多年的杳无音信。 康威走后不久，中美关系急转直下，两国彻底断了联系。方寿纯一个人怀着孕，生下了女儿方励利。她一边在医院工作，一边独自拉扯孩子，照顾家人。那些年有多苦，她从没跟人说过。 而在大洋彼岸，康威等了几年，彻底失去了妻子的消息。在那个信息不通的年代，他以为方寿纯早已不在人世，便在美国重新组建了家庭。 一段本该美好的姻缘，就这样被时代硬生生斩断。 直到上世纪80年代，中美恢复邦交。方寿纯的女儿方励利赴美留学，才辗转联系上了父亲康威。父女相见，抱头痛哭。此时的方寿纯和康威，都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1982年，在女儿的安排下，方寿纯也去了美国。 当她和康威再次见面，隔着三十多年的岁月，两人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没有责备，没有怨恨，只有一句：“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她熬过了枪林弹雨，却差点被漫长的思念和等待击垮。 2019年秋天，98岁的方寿纯在纽约安详离世。她的一生，从中国到缅甸，再到美国，像一部跌宕起伏的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