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潘木匠看到15岁女儿被日军杀害，他痛哭流涕找到192师长胡达说：“胡师长，我有一条计谋，可以全歼城内的日军。”胡达听了计谋后觉得可行，马上部署兵力隐蔽伏击，一举全歼了700多名日军。

1938年深冬，浙江富阳的雪地里浸透了一层暗红。木匠潘守仁佝偻着背，将女儿小满冰凉的手塞进裹尸草席时，指甲缝里的墙皮碎屑混着血痂簌簌掉落。

三日前日军踹开地窖门的闷响还在他耳里撞，可如今十五岁女儿尸身已僵成青灰色，腿间倒插着一柄折断的刺刀，这群处生连孩子都没放过。

潘守仁原是富阳城里手艺顶好的老倌。

在他的刨子底下能飞出龙凤，榫卯接缝里藏得住水不漏。

可自打1937年底日军破城，他的斧凿锯锛全成了给豺狼修牙的工具。

鬼子逼他修枪械、撬保险箱，一个不听话刺刀就抵在后腰眼上。

无奈之下为了生存他不得不低头哈腰替军官擦皮靴，教伙夫用竹筒蒸饭，活得像条瘸腿狗，然而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为护住地窖里藏着的独苗小满。

这些谄媚举动换来些许信任，腊月里一场薄雪过后，潘守仁攥着刚修好的怀表去讨“特许外出”的恩赏。

推开家门却见院墙抓满带血的指痕，地窖口滴落的血冻成了冰溜子。

此时小满蜷在草席上，眼珠子瞪着黢黑的房梁，手里还攥着半截红头绳，那是去年生辰他削了三天竹篾编的。

埋葬女儿那夜，柴房斧声没停过。

潘守仁把女儿的尸首埋进自家后院，转头就劈了陪嫁用的樟木箱。

他势必要为女儿报仇。

天擦亮时他背起工具箱回日军军营，脸上堆着惯常的谄笑，棉袄内袋却揣着那截红头绳，磨得胸口一片血点子。

然而之后的转机来得猝不及防。

某日修保险柜，他偷听到佐藤联队长训话，城外石灰山一带有国军192师活动。

师长胡达是出了名的“伏击阎罗”，专挑险要地形包饺子。

听到这话潘守仁心里咯噔一跳，石灰山有条葫芦沟！

入口细得像麻绳，肚里却宽敞得能屯兵，活脱脱一口埋人的好棺材。

他知道他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灌下半壶烧刀子，趁雪夜钻狗洞溜出城。

在破庙里寻到192师侦察兵时，膝盖砸在青砖上砰砰响，求见胡师长！

我有法子送帮小鬼子进阴曹地府！

这个从未拿过枪的木匠献出一条毒计，石灰山有条葫芦形山沟，入口窄如瓶颈。

只要把鬼子引进沟里，两头一堵便是瓮中捉鳖。

但是胡达捏着地图直摇头。

我军装备简陋，正面强攻尚难取胜，何况设伏。

眼前这木匠肩背佝偻似老虾，指缝还结着血痂，七百鬼子！就凭你两条肉胳膊引狼入套？

潘守仁突然一头磕向供桌，砖缝溅开血星子，我闺女叫他们糟蹋死了！

今日不成事，我拿命垫在这儿！

这举动爷爷让满屋士兵无不动容、

就这样计划在凶险中展开。

潘守仁返回军营后，直接求见联队长佐藤。

他谎称发现国军秘密仓库，里面藏着数不清的舞物资。

为取信对方，他咬破手指在日之丸旗上按下血印，皇军给我饭吃，我愿当开路先锋！

就这样贪婪的佐藤盯着血指印，他上钩了。

1938年12月11日，此时潘守仁走在日军队伍最前头，羊皮袄下红头绳勒进皮肉。

佐藤联队长骑马跟在后头，满脑子都是木匠赌咒发誓的“数不清的物资。

此时这七百日军像条毒蛇钻进葫芦沟，马蹄在雪窝里打滑。

沟底寒风卷着雪沫子往领口钻。

潘守仁眯眼望着两侧崖壁，那上头该趴着胡达的兵！

走到峡谷中间他猛扯出红头绳系上枯树杈，嘶吼炸穿了山谷，上路喽！

霎时间天崩地裂。日军猝不及防，战马惊嘶人仰马翻。

绝境中的日军很快发现中计。

但是为时已晚，那些话还是留着去阴曹地府去说吧。

手榴弹从崖顶冰凌缝里钻出来，机枪扫得雪尘腾起丈高。

日军战马惊嘶着栽进沟涧，断腿的鬼子把雪地染成泼墨画。

佐藤的军刀劈进潘守仁肩胛时，这老木匠竟咧嘴笑了。

他死死抱住佐藤滚下陡坡，指甲抠进对方喉管里，任三把刺刀捅穿后背也不撒手。

胡达带人清理战场时，见那截红头绳还在枯枝上飘。

雪地里刨出潘守仁的尸首，他指关节掰断了都嵌在佐藤脖颈里。

此役歼敌七百，国军仅折了三十七人，创下浙东战场奇闻。

富阳人后来传，每逢落雪天，石灰山谷就响起斧凿木头的叮当声。

都说潘木匠在阴间给小满打嫁妆呢，樟木箱子要漆得能照见人影，红头绳得拿朱砂染得透亮。

那截从雪地里拾回的血绳，如今供在富阳抗战馆玻璃匣中，它哪里是绳子？

分明是一个父亲从地狱扯出的索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