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一志愿军往阵地送弹药,可当他到达后,却发现干部全牺牲,而战士更是乱成一团,谁曾想,在这危急时刻,他却做出一惊人举动,而且还立了大功。这个人就是王德明。 王德明那会儿才二十出头,四川口音带着股子冲劲,当运输兵三个月,背弹药的肩膀早磨出层硬茧。那天他和两个战友抬着两箱手榴弹,顺着交通壕往391高地爬,美军的炮弹像疯了似的往路上砸,一个战友没躲开,永远留在了半坡上。他咬着牙把弹药箱往背上一甩,猫着腰连滚带爬,等扑到阵地前沿的掩体后,肺都快炸了。 抬头一看,心猛地往下沉。平日里嗓门洪亮的张连长趴在工事上,手里还攥着没发出去的命令;负责重机枪的李排长胸口染着血,手指还搭在扳机上。十几个年轻战士有的抱着枪蹲在弹坑里哭,有的直勾勾盯着远处逼近的美军,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不远处,三辆美军坦克正“轰隆隆”碾过来,履带压过碎石的声响,像锤子敲在每个人心上。 “哭个锤子!”王德明扯开嗓子吼了一声,四川话里的火气把几个战士吓了一跳。他刚当运输兵时,总见张连长在阵地上教新兵:“敌人上来别慌,先扔手榴弹炸他们队形,机枪封住路口,迫击炮敲掉后面的支援。”现在这些话像钉子似的扎在他脑子里。 一个满脸稚气的小战士抬起头,眼里全是泪:“王……王哥,连长他们都没了,我们……我们咋办啊?” 王德明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指着不远处的重机枪:“咋办?阵地不能丢!机枪手呢?那挺马克沁还能用不?” 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战士举手,声音发颤:“我……我是副射手,射手牺牲了,我……我不太会调标尺。” “调啥标尺!照着坦克履带打!”王德明几步冲过去,把重机枪往掩体缺口挪了挪,“子弹往履带衔接的地方扫,打断它就跑不动了!”他又扭头喊,“手榴弹呢?都往坦克前面扔,炸起烟来挡他们视线!” 没人动。战士们你看我我看你,眼里还是慌。王德明急了,抓起两颗手榴弹拧开盖子,拉了弦往坦克前二十米的地方扔。“轰隆”两声,浓烟腾起,最前面的坦克果然慢了半拍。 “看啥!跟着扔啊!”他又吼一声,这次声音里带着哭腔。那是他第一次在战场上吼哭,不是怕,是急——连长他们用命换来的阵地,不能就这么丢了。 不知是谁先跟着扔了一颗,接着,十几颗手榴弹接二连三飞出去,浓烟像堵墙似的立在阵地前。趁这功夫,戴眼镜的副射手终于稳住了手,重机枪“哒哒哒”响起来,子弹打在坦克履带上迸出火星。 王德明没歇着,他记得张连长说过,对付坦克得打“前后夹攻”。他猫着腰跑到阵地左侧的暗堡,里面藏着门60迫击炮,炮手牺牲了,炮弹还剩五发。他平时送弹药总看炮手操作,大致记得怎么调角度。 “谁会算数?”他喊。一个小个子战士举手:“我……我上学时学过。” “测测坦克离咱多远,”王德明指着炮身侧面的刻度,“按这个公式算角度,咱打它后面的步兵!”小个子战士哆嗦着掏出铅笔在炮弹箱上划,王德明则扛起一发炮弹等着。 “算好了!仰角35度!” “放!”王德明把炮弹塞进炮膛,“嗖”的一声,炮弹落在坦克后面的步兵堆里,炸开一片惨叫。 就这么一折腾,美军的冲锋被挡了回去。可王德明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他们弹药不多了,伤员还在呻吟。他抹了把脸上的泥,看了眼太阳的位置——再有俩小时天就黑了,撑到天黑说不定有转机。 他把剩下的战士分成三组:一组守重机枪,一组捡敌人丢下的弹药,一组照顾伤员。自己则背着步枪在阵地前沿溜达,哪儿有动静就往哪儿跑。有个新兵换弹匣时掉了链子,他冲过去按住新兵的手:“别怕,你看,这么扣就稳了。” 太阳快落山时,美军果然又冲了上来。这次王德明没让大家硬拼,他让机枪手故意打偏,引诱敌人往前冲。等敌人离阵地只剩三十米,他大喊一声:“扔手榴弹!”十几颗手榴弹同时飞出,炸得敌人晕头转向。趁这功夫,他带着几个战士端起刺刀从侧面摸过去,捅倒了好几个没反应过来的美军。 这股狠劲把美军吓住了,没等天黑就开始往后撤。王德明站在工事上,看着敌人的背影,腿一软坐倒在地,这才发现自己胳膊被弹片划了个大口子,血把袖子都浸透了。 后来团部派人来阵地,听幸存的战士一说,都惊住了——一个运输兵,硬是带着剩下的人守住了阵地,还炸毁了一辆坦克,歼灭了四十多个敌人。团长亲自给王德明戴上军功章,拍着他的肩膀说:“你这不是瞎打,是把平时看的、学的都用到点子上了。” 王德明摸着军功章,嘿嘿笑:“都是连长教得好,战友们也肯跟我干。”他总说,那会儿脑子里就一个念头:阵地在,咱就不能退,退了对不起牺牲的人。 出处:根据志愿军战史资料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