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鱼没鱼撒一网？河北保定，女子回家路上遭到60岁大爷言语骚扰，女子也没惯着，打电话叫来老公，把大爷打了一顿。虽然事后女子被公安机关拘留7天，罚款500元，可大爷心理压力过大，想不开服毒自杀了。大爷的家属将女子告上法庭，索赔各项损失991360元，法院这么判了！ 2024 年 5 月的一个傍晚，王女士下班回家经过小区附近的菜市场，60 岁的独居老人赵某突然拦住她，说些低俗露骨的话，还试图伸手碰她的胳膊。王女士厉声呵斥：“你干什么！耍流氓啊！” 赵某不仅不收敛，反而嬉皮笑脸地凑近：“小妹妹，陪我聊会儿，给你买糖吃。” 王女士又气又怕，赶紧后退几步，掏出手机给丈夫李先生打电话。十分钟后，李先生赶到现场，见赵某还在对妻子指指点点，当即冲上去质问。争执中，李先生怒火上头，挥拳打了赵某脸部两拳，又推了他一把，赵某踉跄着后退几步坐在地上，骂骂咧咧地说要报警。 周围邻居见状上前劝架，李先生被王女士拉走。赵某随后自行起身离开，看起来并无大碍。第二天，赵某的侄子得知此事，带着他去派出所报案，称赵某脸部红肿、腰部疼痛。经鉴定，赵某构成轻微伤。公安机关调查后，认定李先生殴打他人，但其行为系因赵某言语骚扰引发，对李先生从轻处罚，对王女士（因教唆丈夫打人）处以拘留 7 天、罚款 500 元的行政处罚。 意外发生：十日后大爷服毒自杀 本以为事情就此平息，没想到 5 月下旬，赵某在家中服毒自杀，被发现时已无生命体征。赵某的家属称，赵某自杀前几天一直闷闷不乐，说 “被人打了没面子”“活着没意思”，还多次念叨 “那对夫妻太欺负人”。 家属认为，王女士夫妇的行为是导致赵某自杀的直接原因，尤其是赵某作为独居老人，性格内向，被打后心理压力过大，最终选择轻生。2024 年 7 月，赵某的子女将王女士和李先生告上保定市莲池区人民法院，索赔死亡赔偿金、丧葬费、精神损害抚慰金等共计 991360 元。 家属的代理律师提出，根据《民法典》第一千一百六十五条，王女士夫妇的殴打行为与赵某的自杀存在因果关系，应当承担侵权责任。“如果不是被打受辱，赵某不会想不开，他们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王女士的律师则辩称，赵某的自杀是其自身选择，与十几天前的冲突没有法律上的直接因果关系。赵某言语骚扰在先，存在严重过错，且其自杀距离被打已过去十余天，期间可能存在其他诱因，王女士夫妇不应承担赔偿责任。 法律解析：因果关系与过错认定 法院审理认为，此案的核心在于判断王女士夫妇的行为与赵某的自杀是否存在法律上的因果关系。 根据《民法典》侵权责任编的规定，行为人承担侵权责任需满足 “行为、过错、损害结果、因果关系” 四个要件。其中，因果关系要求行为人的行为是损害结果发生的直接、必然原因。 本案中，赵某的死亡结果是自杀导致，而王女士夫妇的行为是十几天前的殴打，造成的伤害仅为轻微伤。从时间间隔和损害程度来看，殴打行为并非导致自杀的直接、必然原因。赵某作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对自己的生命安全负有最主要的责任，其选择自杀是主观意志的体现，与他人行为之间缺乏法律上的直接因果关系。 同时，法院指出，赵某言语骚扰王女士在先，存在重大过错，王女士夫妇的行为系出于气愤，虽有不当，但过错程度较轻。且现有证据无法证明夫妇俩存在侮辱、诽谤等可能导致赵某精神崩溃的行为。 法院判决：驳回索赔，行为与自杀无直接因果 莲池区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驳回赵某家属的全部诉讼请求，王女士和李先生无需承担赔偿责任。 判决书中明确：“赵某的自杀行为是其自主选择的结果，与十几天前的肢体冲突没有法律上的直接因果关系。王女士夫妇的行为虽有不当，但已受到行政处罚，其行为与赵某自杀之间不构成侵权责任所需的因果关系，故不应承担赔偿责任。” 家属不服上诉，保定市中级人民法院二审维持原判。 案件启示：冲动需克制，因果要厘清 这起案件再次提醒人们，遇到纠纷时应保持冷静，通过合法途径解决，避免肢体冲突。王女士夫妇虽因对方骚扰而气愤，但动手打人终究不妥，受到行政处罚也是咎由自取。 同时，此案也明确了法律上因果关系的认定标准：并非所有后续发生的损害都能归咎于之前的行为，只有存在直接、必然的联系时，行为人才需承担责任。赵某的自杀令人惋惜，但将责任完全归咎于十几天前的冲突，显然缺乏法律依据。 法律既保护公民免受不法侵害，也反对将自身行为导致的后果随意归咎于他人。这起判决，既维护了社会公平正义，也为公众划定了行为与责任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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