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酷网

特朗普或派兵出国扫毒特朗普准备军事打击跨境贩毒集团,这种做法其实是一种舍本逐末的

特朗普或派兵出国扫毒特朗普准备军事打击跨境贩毒集团,这种做法其实是一种舍本逐末的方法,根本无法根除美国毒品泛滥的问题。如果美国想要彻底根除毒品问题,就要帮助拉丁美洲各国从根本上解决。

拉丁美洲的毒品问题像一面多棱镜,折射出全球化时代边缘与中心的复杂张力。在玻利维亚海拔 3800 米的阿尔蒂普拉诺高原,牧民们世代饲养骆马,但每公顷草场的年收入不足 15 美元。而在查帕雷地区,农民种植古柯的收入是传统作物的 3.2 倍,尽管他们只能获得产业链末端 17% 的利润。这种悬殊的经济现实,让许多家庭在生存压力下选择了与风险共舞。正如一位哥伦比亚农民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所说:“当孩子饿得直哭时,你不会在意叶子最终会变成什么。”

这种经济结构的失衡在全球资本主义体系中被进一步放大。哥伦比亚古柯种植户的日均收入仅略高于 2 美元,而一公斤可卡因在美国街头的售价可达 12.2 万美元。这种暴利链条的形成,与美国作为全球最大毒品消费市场的地位密不可分。2016 年,美国毒品消费额高达 1500 亿美元,其中可卡因和海洛因的 30% 以上来自拉美。更具讽刺意味的是,美国医药巨头普渡制药曾长期掩盖奥施康定的致瘾性,导致超过 700 万美国人成瘾,最终迫使许多人转向更廉价的海洛因。这种需求端的 “合法漏洞”,如同无形的推手,持续刺激着拉美的生产网络。

在墨西哥北部的华雷斯城,毒贩们用无人机将 16 公斤毒品轻松运过边境墙,而美国海关的反制措施尚未完全奏效。这种技术代差背后,是贩毒集团对当地政治生态的深度渗透。墨西哥前公共安全部长赫纳罗・加西亚・卢纳,曾在 2001 至 2012 年间收受锡那罗亚贩毒集团数千万美元贿赂,放任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可卡因流入美国。这种系统性腐败在厄瓜多尔表现得更为极端:洛斯乔内罗斯犯罪集团不仅控制着 36 座监狱,其头目 “菲托” 甚至能通过替身越狱,引发全国性暴力骚乱。当犯罪集团的年收入超过厄瓜多尔 GDP 的一半时,政府的执法能力早已被侵蚀得千疮百孔。

国际秩序的不平等则加剧了这种恶性循环。美国的 “禁毒战争” 虽然投入巨大,却主要聚焦于供应端打击。2000 年至 2020 年间,哥伦比亚喷洒的除草剂导致数十万公顷农田污染,却未能阻止古柯种植面积的反弹。这种单边行动不仅引发拉美国家的反感,还催生了新的走私路线 —— 巴尔干黑帮通过厄瓜多尔港口中转可卡因,利用欧盟法律漏洞将毒品分销至欧洲各地。与此同时,国际金融体系的灰色通道仍在运作:玻利维亚 “可卡因大王” 罗韦托・苏亚雷斯曾试图用 50 亿美元外债赎子,而贩毒集团通过国际银行洗白的资金每年高达数百亿美元。

更值得深思的是,这种不平等正在代际间传递。在厄瓜多尔,2023 年被捕的未成年毒贩超过 1300 人,他们因贫困和暴力缺乏教育机会,被犯罪集团招募为 “炮灰”。在墨西哥,许多农村青年为逃避贫困加入贩毒集团,形成 “贫困 — 犯罪 — 更贫困” 的闭环。这种社会结构的固化,使得毒品经济如同癌细胞般扩散:哥伦比亚约有 6 万至 9 万公顷良田改种毒品,玻利维亚超过 1 万人直接参与种植加工。

这场持续半个世纪的毒品战争,本质上是全球资本主义体系下价值分配失衡的产物。当玻利维亚农民用古柯叶换取孩子的学费,当美国瘾君子用失业救济金购买毒品,当国际银行家为毒资洗白提供服务,这些看似孤立的行为实则构成了一条完整的剥削链。要打破这种循环,不仅需要改善拉美农民的生存条件,更需要重构全球治理体系 —— 从改革美国的毒品政策到建立公平的国际经济秩序。否则,那些在安第斯山脉摇曳的古柯叶,将继续见证边缘与中心的永恒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