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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原导演忆古龙电影的拍摄:全靠倪匡帮腔1973年《七十二家房客》成功之后,我一直

楚原导演忆古龙电影的拍摄:全靠倪匡帮腔

1973年《七十二家房客》成功之后,我一直都拍电视改编的电影,例如《朱门怨》《新啼笑姻缘》那些,但都不卖座,只有《香港73》收二百多万。

当时我迷信电视,但邵逸夫说过一句:“全世界电视的戏,你再拍,从来不卖钱。”可是我不听他的话,我认为会收得,谁知拍一部“扑”一部,拍一部“扑”一部。

弄到最后九个月无戏开,拍什么也不成功,于是我想不如拍回武侠片。

所以《绝代双骄》《魔剑侠情》等古龙的武侠小说,还有金庸的《倚天屠龙记》《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天龙八部》, 我全部都写了电影分场给邵逸夫看,但每次他看完都总是否决。

一次,我也记不清楚,但应该是送了《多情剑客无情剑》的剧本给老板,他又照例请我到一家上海馆子吃饭,还说我的剧本很好,分场也很好,但这些戏不卖钱,很难拍下去,总之都是那几句,我听到也没有心机。

幸好在座有位倪匡搭了一句:“你很喜欢古龙的作品吗?”我说我真的很喜欢,他写人性写得很好,而且我会用新的方法去拍,但不拍出来,邵逸夫先生又怎会知道是新的呢?

于是倪匡便说最近古龙写了一部《流星·蝴蝶·剑》,是改编自《教父》的,写得非常好。

邵先生听后问我有没有看过,其实当时我没有看过,但硬着头皮说看了,结果邵逸夫先生叫倪匡替他写个剧本出来。

当年,倪匡先生写的剧本,邵先生是比较有信心的,也全靠他帮腔,否则我死定了,已经九个月没有戏拍。

后来倪匡写了《流星·蝴蝶·剑》的剧本给我,但我发现剧本只有律香川和孙玉伯的斗争部分,没有写小蝶、孟星魂、叶翔那几个角色。于是我偷偷地全部改了,拍成了《流星·蝴蝶·剑》。

侥幸地,这部片在台湾地区破了纪录,邵先生也自此随便让我拍什么《天涯·明月·刀》《楚留香》等古龙的东西。

但拍了二十多三十部后,我也感到有点闷,不过看在钱的份上,台湾地区那边又卖钱,老板又追开戏,便能赚多少是多少的一直拍下去。然而拍到《多情剑客无情剑》《英雄无泪》这些戏时,其实已经很烂了。

印象中,我拍的古龙电影全部是用国语的,拍摄时国语人如岳华、井莉讲国语,广东人就讲广东话,拍好之后就全部交给配音组。

记忆中只有一部《倚天屠龙记》用广东话,于是就“扑”了;但是这部片在台湾地区却成了很多戏院开院以来的纪录,大概因为是金庸的第一部电影在那里上映。

记得像《流星·蝴蝶·剑》那些戏,在香港上映时都是用国语的。至于我电影里的构图、布景等各方面,我想多少有受到中国画里面写意派画法的影响。

古龙这么多部戏里面,我比较喜欢《白玉老虎》,因为写得不错,讲一个人为了报一个人的仇,死了很多人。

男主角的爱人、好朋友、老婆、妹妹、带大他的仆人,全都被他自己弄死了,就是为了报父亲的仇。

那究竟这个仇是报得成功,还是惨痛呢?最后,我最喜欢的一段,就是当武林中人希望男主角当武林盟主时,他只能带着眼泪说:“我可以牺牲的都牺牲了,没有东西可以再牺牲,我不做了。”

古龙的作品写人性是绝佳的,他不像金庸那样善于描写武打场面,其笔下的人物比较简单。

但他写人性之间的素描却很好,像傅红雪、小李、《白玉老虎》的男主角赵无忌等,真的写得非常好。

所以我认为古龙电影卖座的功劳应该归于古龙,因为这完全是原著给我的帮助,是他启发了我一切的思潮和灵感。

某种程度上,其实古龙的电影是文艺片,不过主角都懂武功罢了。例如《多情剑客无情剑》中几乎全是讲人性,终日情情爱爱。

当年古龙把什么《白玉老虎》《三少爷的剑》《魔剑侠情》《绝代双骄》等,一九七几年以后写的小说版权,全部卖给邵氏。

后来他聪明了,再卖小说版权给别人的时候,说明是1974年以前写的,于是又可以捞一大笔。

——《楚原谈楚原》摘录电影正当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