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的一天，孔令华带女友回家见家长，然而父亲孔从洲在见到女孩后，却大为震惊，当晚便拉着儿子，略有些慌张的问道：“你知道她是谁吗？怎么敢跟她谈恋爱！”

那天傍晚，孔令华牵着李敏的手走进家门时，夕阳正把院子里的老槐树染成金色。

厨房飘来饭菜香，母亲在围裙上擦着手迎出来，笑容却在看清女孩面容的瞬间凝固了。

父亲孔从洲端着茶杯从书房踱出来，瓷杯"哐当"砸在地砖上，溅开的茶水像他骤然收缩的瞳孔。

饭桌上清蒸鱼的蒸汽模糊着每个人的表情，孔令华看见父亲第三次把筷子伸向空盘子，母亲不断给李敏夹菜的小山堆在碗里几乎没动。

直到李敏去厨房帮忙洗碗，孔从洲一把拽过儿子，压低的嗓音带着颤抖："你晓得她父亲是谁吗？"

窗外的蝉鸣突然刺耳起来，孔令华望着水池边挽起袖子的姑娘，她正用指尖试水温，腕上戴着他去年送的红色头绳。

北平刚解放那年的冬天特别冷，李敏从苏联回来时裹着不合身的棉袄，八一学校的走廊里，她俄语课本扉页还夹着列宁格勒的枫叶标本。

孔令华总"恰好"多带个烤红薯，看她呵着白气小心剥开焦皮时，睫毛上沾的雪花正好被暖气融化。

他们蹲在操场边喂流浪猫，李敏把省下的牛奶倒在瓶盖里，小声说"爸爸说革命者要爱护所有生命"。

1958年校庆演出前，李敏在后台急得直转，扮演喜儿的演员突发高烧。

孔令华翻出母亲压箱底的蓝布头花，帮她把两条麻花辫重新编紧。

月光从礼堂天窗漏下来，李敏唱着"北风那个吹"转圈，孔令华突然发现她右脸颊有颗和毛主席一模一样的小痣。

那天谢幕时观众的掌声像暴雨，他们藏在幕布后的手指悄悄勾在一起。

孔从洲在书房抽完半包烟，相框里1949年开国大典的照片被台灯照得发亮，他记得观礼台上毛主席谈起女儿时柔软的眼神，更记得自己率部起义时立下的誓言。

现在儿子书桌抽屉里躺着李敏送的《共产党宣言》精装本，扉页题着"为共同的理想奋斗"，这行字像火钳烫着他的心。

李敏临走时把碗筷码得整整齐齐，孔从洲注意到她虎口有钢笔磨出的茧子，和所有熬夜备考的学生没什么不同。

院门口老槐树落下朵白花，她弯腰拾起别在孔令华衣襟上，这个动作让孔从洲想起延安时见过的年轻夫妇。

夜风掀起李敏的蓝布裙角，露出半旧布鞋上细细的针脚，她回头说的"叔叔再见"带着湖南腔的尾音。

多年后孔从洲在回忆录里写："那晚我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突然明白革命不是为了筑起高墙，而是让每颗真心都能自由地靠近。"

婚礼上毛主席给女婿题词"团结进步"时，砚台里的墨映着窗外的石榴花。

孔令华始终记得父亲在婚宴上第一次主动给李敏夹菜，那块红烧肉颤巍巍堆在她碗尖，像颗终于落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