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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与鲁迅分别15年的闰土病逝,终年57岁。临终前,闰土抱憾道:“要不是

1934年,与鲁迅分别15年的闰土病逝,终年57岁。临终前,闰土抱憾道:“要不是为了你们五个娃,我早和迅哥儿去北京享福了!”20年后,闰土的孙子收到一份特殊邀请,彻底改变了家族贫苦的命运。

绍兴城外四十里那片沙地旁的海边小村,咸湿的海风裹着春日的暖意,十二岁的章运水蹲在田埂上磨着他那柄钢叉。

海风把他紫棠色的圆脸吹得通红,脖颈上那个银项圈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这是父亲章福庆特意找银匠打的护身符,花掉了全家小半年的积蓄。

项圈随着少年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钢叉在磨刀石上发出"嚓嚓"的声响,就像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的预告。

这个戴着银项圈的农家少年还不知道,三个月后他将踏进周家大院,成为少爷鲁迅笔下那个"项带银圈,手捏钢叉"的少年英雄。

章家祖上都是靠海吃饭的渔户,到了章福庆这辈,靠着编竹器的好手艺在道墟镇站稳脚跟。

可这手艺活挣的都是辛苦钱,章福庆心里明白,儿子要想有出息,得抓住去周家帮工的机会。

周家是绍兴城里数得着的大户,老爷在京里做官,少爷们都在新式学堂读书。

那年正月刚过,章福庆就托人给周家递了话,说来也巧,周家正缺个伶俐的小厮陪着少爷们读书玩耍。

章运水被父亲领着走进周家高门大院时,手心全是汗。

他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鲁迅的场景,那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少年少爷,正趴在书桌上描绣像,见他进来立刻露出笑容:"你就是父亲说的那个会捉猹的?"

在周家的日子像做梦一样, 鲁迅教他认字,带他看西洋画册,两个少年常常溜到后院瓜田里,一个拿着钢叉放哨,一个猫着腰找猹。

有次鲁迅突发奇想,要教他写自己的名字,运水握着毛笔的手直发抖,墨汁滴在宣纸上晕开一大片,鲁迅却笑着说:"你这名字取得好,运水运水,注定要滋润一方土地。"

命运总是爱开玩笑,十五年后,当鲁迅在北京成为新文化运动的旗手,章运水却在老家守着五亩薄田,拉扯五个孩子。

那些年在周家识的字早忘光了,钢叉也锈得不成样子。

村里人都说他傻,放着周家的关系不用,非要回乡下受苦。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年父亲病重,五个弟弟妹妹等着吃饭,他不得不接过养家的担子。

1934年冬天,57岁的章运水躺在破旧的木板床上,咳出的血染红了补丁摞补丁的被褥。

临终前他看着墙上发黄的周家合影,对长子章启生说:"要不是为了你们五个娃,我早和迅哥儿去北京享福了。"

这话说得轻,落在儿女心里却重,他们知道父亲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能跟着鲁迅走出这片沙地。

转眼到了1954年,章启生的儿子章贵生正在田里插秧,村里文书举着封信跑来:"北京来的信!鲁迅夫人许广平请你去北京工作!"

原来许广平整理鲁迅遗物时,发现丈夫珍藏的与少年闰土的合影,特意托人找到章家后人。

就这样,章贵生带着父亲留下的钢叉进了鲁迅博物馆,成为第一代讲解员。

那把锈迹斑斑的钢叉,如今静静地躺在展柜里,向每个参观者讲述着那段跨越时空的友谊。

说来也奇,章家后人里出了三个教师、两个作家,都在用各自的方式延续着鲁迅与闰土的故事。

去年绍兴举办"鲁迅与闰土"学术研讨会,章家第四代章立新作为特邀嘉宾,捧着曾祖父那本发黄的日记本上台。

当读到"今日迅哥儿教我写'天地人'三字,他说天地很大,人虽渺小,但有了知识就能走遍天下"时,台下不少学者红了眼眶。

那个银项圈后来传给了章家最小的孙女,她现在北大中文系读博士,研究方向正好是鲁迅笔下的乡土文学。

有记者问她为什么选这个题目,姑娘指着脖子上的银项圈笑:"这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它告诉我,文学不仅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还能照亮一个家族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