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东过年记忆:正月十三炕旮旯做枣饽饽,正月十四割萝卜灯

梨白谈文化 2025-02-09 11:14:49

大家好,我是梨白,一枚爱生活爱历史的写作萌新爱好者,欢迎大家关注!本文为原创,盗文必究!

正月里面就是年儿,在这儿梨白给大家拜年了,愿大家新的一年身体健康、笑口常开、万事如意!

春节的时候更新不及时,遭大家吐槽了,咱现在更新提速了。最近在家太休闲,没读啥书,也就没啥输出,灵光一闪,和大家说说我记忆中胶东过年那些事儿吧。

在城里,初八上班那就是真的上班了,但在村里,特别是老人、孩子,不下十五、十六年就没过完,就还要到处串门子、走亲戚,有忙不完的事儿。

梨白的老家是胶东的一个小县城,举家都是农村的农民,习俗这事儿又是十里不同,所以仅代表自家“发言”,小伙伴们也可以在评论区分享你家过大年的热闹事儿。

我小时候过了初七、初八就要开始和小伙们“互助”写寒假作业了,心里却在记挂着另外一件事儿,那就是盼望着初十过后我妈到我奶奶家做正月十五上供馒头的事情。

期待不是因为我会做馒头,至今为止我也不会发现,但不妨碍我从小喜欢正月里做馒头的那个场景。

我奶家做馒头的时间大多是正月十三吃完晌午饭后,地点就是我奶奶家。

我妈肯定是要去的,她能描会画,无论是圣虫还是年年有鱼经过她的巧手描画,皆是炯炯有神,是给我们整条街圣虫、鲤鱼、牛羊猪“化妆”的人。

除此之外我大姑也是做馒头的主力,她围裙、套袖一戴,揉起面来爱谁谁,馒头蒸出来超级发,超级好吃。

我小的时候农村相好的人家这个时候是凑在一起做馒头的,热闹且还能互相发挥特长,互帮互助。

用现在的话来讲,我奶奶是整条街的意见领袖,所以什么五大大、二奶奶、二姑奶奶这些老太太都会凑在我家一起做馒头。

这个时候,我爷就会在炕旮旯,就是炕下面把面板支起来,对面的电视也打开,声音调小,为能干的妇女们创造愉悦的工作环境。

我很小的时候会和我表姐,堂弟一起围在面板前帮倒忙,等着年龄逐渐大了些,就开始背负寒假作业的重担,我爷就会在正屋(农村)的客厅给我们写作业的支上圆桌。

里头是做馒头的,外面是写作业,做馒头的忙得热火朝天,聊得欢声笑语,以致于外面写作业的根本没心做作业,光听八卦了。

今年还和我姐说,别说一年就是十年不回家,只过年回来一次,全村发生的大事小情就都知道了。

那会小,其实啥事都听不明白,但也愿意凑个热闹,什么谁家小子处了个对象特别漂亮,谁家女儿又考上了大学,简直就像脱胎换骨云云的。。。。。。

我爷爷是个话少的人,不抽烟不喝酒,这个时候他就会在正屋的灶台前坐着,随时听我奶奶烧锅的召唤。

但听到谁家有人考上大学的时候,他会抬眼皮子看我们几个一眼,说:“都认真写作业,也好考大学,脱胎换骨,离开农村。”

那会对我爷爷离开农村的话是没有什么实感的,现在想来那是他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对于孙辈们最美好的祝愿。

再说里间做馒头的,真是流水化作业,基本上大家都会在家发好面,端着面盆来我家。

我家揉面、发面这活就像上面说的,是我姑姑的工作,她手脚麻利还有巧劲儿,发的面绝对是盆光、手光、面光,这一点我想了想,我是不行的。

大家发面的时候都是商议好的,阶梯时间差,先做发好面的。

我们家基本上腊月、正月里会做两次馒头。

腊月那次是要做正月里的口粮馒头,比平日里做的要小些,好看些,我们叫“点心”、“小饽饽”,再就是要做从除夕到初三上供给祖先的祭祀馒头,有枣,叫枣饽饽。

正月十三做的馒头则是正月十五要祭祀祖先的馒头,除了枣饽饽,还有圣虫(蛇)、牛马猪(应该和五畜有关),还会有鱼等花馒头,我猜测应该和古时候百姓家没有资格也没有条件上供祖先大鱼大肉有关,因为听我妈说做花馒头上供是老辈们留下来的传统。

我奶奶和她的老闺蜜们动作是很快的,分了面剂子之后就又开始揉面,塑形和给动物们描眉画眼这事儿就是我妈的活儿,当然后者是要等着馒头们出锅后再做。

我妈做的馒头还是挺活灵活现的,动物馒头们的眼睛是用黑豆黏上去的,炯炯有神。她做的圣虫都是开口的,她会用枣给蛇剪一个分叉的舌头,是活灵活现的。

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表达把肥美的牲畜献给祖先,我妈做的牛羊猪马都是躺着的,哈哈哈哈。

枣饽饽、花馒头都是有定数的,枣饽饽上供六个,其余的猪马牛羊大多是成对的,但做给祖先的东西是要挑一挑的,各家都会余几个来,我们姐弟几个经常因为几个花馒头大打出手。。。

小时候战况是很惨烈,现在回想起来也是高兴的。

各家的馒头都在我家少,因为我爸是木匠,家里有的是废木头,我爷一个人还能看管两个灶台,绝对是非常厉害的“火头军。”

馒头做好之后上色的步骤才是我最喜欢的环节,我妈有专门的一套工具。

砚台、墨块是我姥爷留下来的,我妈会给牛羊猪马画上毛发,看到这儿有的小伙伴会说这不浪费吗?

真不浪费,我们是山东人啊,哈哈哈,扒扒皮最后还是会吃的。鱼也有专门的颜料,都是可食用的,还是我爸托人去食品厂买的,各种颜色,画上鱼鳞后我妈还会再描上一层金色,别提多漂亮。

圣虫也是,不是黑金,就是绿金,小时候我和我弟说这要是真的蛇,绝对也是毒蛇,哈哈哈哈。

大功告成之后,邻居们就进入了挑选环节,最后都心满意足地拿着自家馒头回家了,就等着正月十四早上摆上了。

大家正月初一、十五相互拜年串门的时候也会暗中“较劲”,说说谁家的馒头做得好。

在我们老家正月初四和除夕是一样重要的,也要祭祀祖先,从早上吃饭就要放鞭炮。

这一天我爷会领着我们家小孩做一件大事儿,那就是割萝卜灯。我问过我爸割萝卜灯干嘛,放在墙角有什么意思,我爸也说不出一二,但觉得应该是和祭祀祖先有关。

我突然想起了宋朝在腊八还是腊日有个习俗叫“照虚耗”,是在墙角、床下点灯,为的是赶走家里不好的东西,不知道和这个有没有关系,有知道的小伙伴可以在评论区分享。

萝卜灯可以用绿萝卜也能用白萝卜、胡萝卜,做法简单,切成一墩墩,然后用勺子挖出萝卜心。玉米杆儿劈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做灯芯,当然上面还要缠上棉花,扎到处理好的萝卜里。

最后拿用不上的蜡烛化了,浇灌灯芯,把挖出的萝卜也填上蜡烛油,这就算大功告成了。我们家人多,大家一起做,我奶奶家、姑姑家、我家、我小叔家的三下五除二也就做好了。

不过后来大集上就开始有卖小蜡烛的了,但我爷觉得蜡油化在地上不好处理,还是会指挥我们切萝卜、挖萝卜,把小蜡烛“栽”到萝卜里,倒是先进了,也预防了火灾。

以上工作做完之后就可以揣着手等着过正月十五了,在我老家正月十五和初一是一样的,都要到处串门的,特别是初一没走到的,查漏补缺,到家里喝杯茶水、吃个瓜子、糖块儿聊聊天。

想想那个时候的正月真是快乐又繁忙的,诸多习俗,好多人串门儿,各个村里也都有不同的节目。

有的村会扭秧歌,有的村会走高跷,还有的村会请戏,各个村儿还会串着演,小孩们都会跟在后面又叫又笑,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年味儿是浓的。

人啊,小的时候总想着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可等长大了,又开始想念家乡,会在某一天想念家乡的某个味道,会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想象着家里进行到了过节的哪个环节,是打扫卫生了,还是炸面鱼了,是炸丸子还是炸带鱼了,有没有酥肉,捎着几个藕合没有?正月十五除了汤圆大集上滚的元宵还有没有的卖。。。。。。

我们生长的乡村也许哪一天会因为人逐渐少了而合并消亡,我们的心中却总会驻扎着一个升着炊烟的小乡村,那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的根。无论我们人走多远,胃会告诉我们,我们来自何方。

屏幕前的你想家了吗?正月十五元宵节往家打个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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