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目了!儿子得了白血病,在离世之前突然望着妈妈,气若游丝地开口:“妈妈啊……等我走了,你再生个像我这样的弟弟,让他陪着你,好不好?” 病房里的千个年 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小宇盯着输液管里缓缓滴落的药水,像在数着什么宝贝。他的胳膊细得能看清青色的血管,手腕上还戴着住院前编的红绳,上面串着颗掉了漆的塑料珠子——是去年生日妈妈给买的。 “妈,”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你看我这手,是不是跟小鸡爪似的?” 妈妈正削着苹果,刀刃“咔嚓”一下划到了手。她赶紧把血往围裙上蹭,笑着说:“胡说,咱小宇这是在长劲儿呢,等病好了,能举着篮球跑全场。” 苹果皮在她腿上堆成小蛇,可她的手抖得厉害,怎么也连不成条。 小宇没接话,眼睛望着窗外。楼下的香樟树又长高了些,记得刚住院时,他还能趴在窗台上数叶子。现在不行了,稍微动一下就喘,医生说“要静养”,可他总觉得,这病房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在慢慢变弱。 后半夜,小宇突然醒了。妈妈趴在床边打盹,头发里的白丝在月光下看得清楚。他想摸摸妈妈的脸,手刚抬起来就没了力气。“妈,”他轻轻喊,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妈妈一下子惊醒,赶紧凑过来:“咋了?是不是疼?” 她的手刚碰到小宇的额头,就被反过来抓住了。 小宇的眼睛亮得吓人,像是攒了全身的劲儿:“妈,等我走了……你再生个弟弟吧。” 他顿了顿,喘着气补充,“要像我这样,会给你捶背,还会把鸡腿让给你吃的那种。” 妈妈的手猛地僵住,眼泪“唰”地掉在小宇手背上,烫得他缩了缩。“不许说傻话!”她捂住小宇的嘴,声音抖得不成调,“你会好的,咱们还要一起过年呢!今年春节,妈给你包你最爱吃的香菇馅饺子。” 小宇摇摇头,把妈妈的手拉开,眼睫毛上挂着泪珠:“那……那我就活一千年。” 他的胸口起伏着,说话断断续续,“陪你……过一千个年,吃……一千次饺子。” 刚说完,就忍不住咳起来,脸憋得通红。 妈妈赶紧给他顺气,眼泪擦了又掉。她想起小宇三岁时,攥着棒棒糖说“妈妈活到一百岁,我活到九十九岁,这样就能一直陪着你”;十岁时写作文,说“我的妈妈是超人,等我长大了要保护她”。怎么才过了两年,这孩子就开始说“走了”这样的话? 天亮时,小宇又睡着了。妈妈坐在床边,看着儿子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腕,突然想起他昨天说想要个奥特曼。她悄悄摸出手机,给护士站发消息:“麻烦问下,哪里能买到最新款的奥特曼?” 护士送来奥特曼时,小宇醒了。他抱着玩具笑,眼睛弯成月牙:“谢谢妈。” 玩了没一会儿,又把奥特曼放在枕边,小声说:“妈,其实……我知道自己好不了了。” 妈妈的眼泪又下来了,这次没躲:“妈知道,妈都知道。” 她把小宇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小时候哄他睡觉那样,“咱不想那些,妈陪着你,想干啥就干啥。” “真的?”小宇抬头,眼睛亮晶晶的,“那……给我唱首歌吧,就是你以前哄我睡觉的那个。” “月光光,照厅堂,我家有个好儿郎……” 妈妈的歌声抖得不成样,可小宇听得很认真,嘴角一直挂着笑。唱到一半,她感觉怀里的身体突然轻了,低头一看,小宇闭着眼睛,嘴角还带着笑,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奥特曼。 后来整理小宇的东西时,妈妈在他枕头下发现个作业本。最后一页歪歪扭扭写着:“如果我走了,妈妈会哭吗?我希望她笑,所以要让弟弟替我逗她笑。妈妈,我爱你,比一千个年还多。” 妈妈抱着作业本坐在空荡荡的病房里,窗外的香樟树叶沙沙响,像是小宇在说悄悄话。她突然明白,有些告别不是结束,就像小宇说的“活一千年”,其实是把爱揉进了往后的日子里,让她带着这份暖意,好好活下去。 这世上最疼的,莫过于看着孩子先说再见。可小宇用他小小的身躯,给妈妈上了最后一课:爱从来不是占有,而是即便知道要分离,也依然会用尽全力,给对方留下继续前行的勇气。就像那首没唱完的歌,余音会飘很远,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