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58岁的邓玉芬喜极而泣,她原本以为七个儿子都已死,没想到老三永兴竟奇迹般地活着回来了!这眼泪里裹着的,是八年抗战加三年解放战争里熬出来的血与筋。 猪头岭的风打着旋儿钻进密云山坳,裹着土腥和硝烟味儿,扑进邓玉芬的破棉袄。她死死搂住眼前胡子拉碴的男人,手指抠进他磨烂的军装褶子。十年了,七个儿子六个埋进了黄土,谁能想到任永兴还能从阎王爷手里挣回这条命? 可这欢喜没撑过半袋烟功夫。等永兴磕磕巴巴讲完这些年的遭遇,邓玉芬猛地把他一推,抄起门后的扫帚就往院外撵:“走!你还有脸回来?对得起你爹?对得起你那六个兄弟?”破木门哐当一声砸上,留下老三在风里缩着脖子。打那以后,猪头岭的人都知道,英雄母亲再没给过老三一个好脸。 时间倒回1940年夏天。白河游击队的旗子刚在猪头岭飘起来,邓玉芬连夜烙好一摞掺了野菜的饼子,塞进丈夫怀里:“去,把老大老二喊回来,跟鬼子拼了!”她站在崖边,看着父子仨的背影越来越小,补丁裤子被山风吹得鼓起来,活像三片摇摇晃晃的破帆。 1942年春,丈夫任宗武带着老四、老五摸回“无人区”抢种救命粮,鬼子的子弹追上来,父子三人的血浸透了百梯子那几垄薄田,同年秋,老大永全死守盘山,肠子流出来还咬着牙扣扳机。 1943年毒日头底下,被抓走的四儿在鞍山监狱里断了气,尸首扔进三台子的乱葬岗;转过年来开春,7岁的小七病得直抽抽,鬼子搜山的皮靴声咚咚砸在心上。 破草棚里没处躲藏,邓玉芬心一横,扯出棉袄里的絮子,狠命捂住小儿的嘴,怀里的身子渐渐凉透,当娘的指甲嵌进掌心,血混着泪砸在土炕上。 儿子坟头的草青了又黄,邓玉芬把猪头岭那间破草屋变成了八路军的窝。伤员挤在她家冰凉的石头炕上,她挖野菜熬糊糊当药汤,撕了褂子当绷带。 有个发高烧的小战士迷迷糊糊喊娘,她整宿搂着,哼起从前哄七儿的调子。炕上的小伙子们眼泪唰地下来了,哑着嗓子说:“邓妈妈,往后我们都是您儿子!” 夜深人静时,她总摸出个旧布包,里面是六块洗得发白的碎布片,儿子们一个个离家那会儿,她都偷偷从他们衣裳上铰下一角。 1945年鬼子投降的消息传来,她跌跌撞撞跑到丈夫坟前,巴掌拍着墓碑笑:“宗武!听见没?咱们赢了!”笑着笑着整个人瘫在地上,手指头抠进坟头的泥里,抖得像秋风中最后一片叶子。 老三永兴的经历,成了模糊的历史角落。档案里只记着“1943年被俘,1945年归家”。猪头岭的乡亲们私下嘀咕,有人说他替鬼子干过活,也有人说他只是捡了条命,邓玉芬到死没问过儿子一句,家门也再没为他敞开。 1970年那个飘雪的冬天,老人躺在炕上气若游丝,眼睛却死死盯着窗外那条山道,嘴里喃喃:“把我埋路边我得看着孩子们回家” 七十九载人生路,她亲手埋了丈夫和六个儿子,却把最锋利的那把刀,捅向了唯一活着回来的骨肉。有人说这老太太心太硬,可你想想,一个当娘的,剜掉自己心尖上的肉,不就是为了让千千万万的母亲和孩子,能活着看见天亮? 今天恰是抗美援朝停战协定签署的日子。就在今年清明,73岁的方汉炳扑在沈阳烈士墙冰凉的“方金耀”三个字上,终于喊出了憋了七十年的那声“爸”,这位志愿军的机枪手,1953年在281.2高地用胸膛堵住美军炮弹时,家里的儿子才刚满百天。 从邓玉芬的猪头岭到方金耀的281.2高地,中国的老百姓就是这样,一代又一代,把血肉之躯填进战争的碾盘底下,硬生生碾出一条活路来。他们没读过多少书,心里就刻着一句话:咱是中国人,脊梁骨不能弯! 权威信源:中共北京市委党史研究室披露邓玉芬事迹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