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宪宗朱见深登基后，宠爱万贞儿。新册封的吴皇后，因事责打了万贞儿，被朱见深下令废后，成为明朝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后。 紫禁城的琉璃瓦在初夏的日光下泛着冷光，吴皇后的凤印刚被内侍捧走，她枯坐在空荡荡的坤宁宫，指尖攥皱了明黄的凤袍衣角。三日前，她不过因万贞儿在殿前失仪，按宫规罚了二十杖，转天就收到了皇帝朱见深的废后诏书。 “陛下，臣妾何错之有？”吴皇后望着前来传旨的怀恩，声音发颤。怀恩垂眸叹息：“娘娘，万岁爷说‘《诗经》有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万氏伴他于潜邸，这份情分，谁也动不得。’”殿外传来万贞儿娇柔的笑语，吴皇后猛地站起，铜镜里映出她苍白的面容：“《礼记》言‘夫礼者，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也’，难道宫规礼法，竟敌不过一个老妇的枕边风？” 消息传出，朝野哗然。吏部尚书姚夔率百官上疏：“陛下，《论语》有云‘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废后乃国之大事，岂能因私怨轻动？”朱见深却在文华殿掷下奏折：“朕在东宫危难时，唯有万氏不离不弃。刘向曰‘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她于朕，何止糟糠？” 吴皇后被迁入冷宫那日，万贞儿身着锦绣华服立于宫道，望着昔日的正宫皇后沦为庶人，嘴角噙着笑意。朱见深赶来牵住她的手，柔声道：“以后再无人敢伤你。”万贞儿依偎在他怀中，鬓边金步摇轻晃：“陛下可知《荀子》言‘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臣妾不过是怕失了陛下的疼惜罢了。” 史官在史册中写下：“吴氏立一月而废，帝宠万氏至此，礼法荡然。”笔尖悬在纸上良久，终是添了句：“《孟子》曰‘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帝王徇私，国本危矣。”而冷宫中的吴皇后，望着窗外枯落的梧桐，终于明白，在朱见深的心里，所谓的六宫之主，从来不及那个陪他熬过黑暗岁月的女子重要，哪怕这份偏爱，早已悖逆了礼法纲常。 凤位倾颓怨难平，偏爱乱纲常，史书轻叹规矩碎，帝王痴情终成宫闱长恨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