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中将职位升太快,罗荣桓不敢提拔将其上报,主席:放心大胆用 “1938年4月,延安窑洞里——‘主席,我想到前线去,拼一把!’”二十二岁的罗舜初握着帽檐,声音压得很低,却掷地有声。毛泽东放下手中的铅笔,仔细端详这位参谋,“好,好好打,这仗能磨人,也能炼人。”一句话拍板,年轻人抱拳转身而去。没人会想到,他此后一路狂飙的军旅履历,甚至让总政治部主任罗荣桓都犯了犹豫症。 罗舜初生于1916年,湖南湘乡贫寒农家。少年时挑稻谷、放牛之余,常被把门的乡勇喝骂驱赶,他憋着那口气,悄悄练臂力练脚程。17岁那年,他碰上红军宣传队,一股脑报名。“个子不高,火气不小。”老班长回忆时笑过,那股犟劲后来救过他的命。长征途中,他硬是靠两只布鞋、一把步枪跟了下来。到陕北后,部队送他进抗大三期学习,战术、测图、无线电,他样样抠细节。毕业考核,参谋部现场出题:五分钟圈定伏击地域,他三十秒就给出三套方案,直接被点名留校任教。 不过,罗舜初一心惦记“打真仗”。卢沟桥后,他连夜递条子,要求到华北挺进。结果真的如他所愿——担任一一五师作战参谋。平型关、晋西北,罗舜初不在指挥所里磨地图,而是扛机枪跟着突击排下山。他总结的“穿插迂回三板斧”被林→聂系统内多支部队借鉴。当年冬天,八路军总部内部简报专门点了他的名字,第一行就写:“干得狠,也算得准。” 华北战局吃紧,干部奇缺。1939年起,他从参谋到科长再到副处长,仅用一年零两个月。这样上升的速度,罗荣桓看在眼里,却有点打鼓。老罗不缺爱将,但组织晋升向来讲资历、论班次,怕有人说“拔苗助长”。1940年初,罗荣桓把名单送到窑洞,顺带写了张便条附在后面:“舜初连升过快,恐难服众。”毛泽东仅写回五个字:“放心大胆用。”批示一出,文件径直发往决策层,所有疑虑在那一刻消失。 随后两年,罗舜初挂上副师长肩章,指挥部队在冀鲁豫边区和日军打“麻花战”。他把敌情图贴满土墙,自己钻进被窝琢磨夜袭线路。部队给他起了个外号——“闷头算盘”,遇事不吭声,一旦下手,算盘珠子啪啪响,敌人就得掉肉。1943年秋,他包抄日军津浦线据点,硬是靠一支不足千人的分队撬开缺口,截获文件一车,八路军情报系统为之振奋。 抗战胜利后,东北成了新战场。罗舜初调入第四野战军三纵,第一个任务是打四平街。国民党坐镇长春的官佐后来回忆:“外面风声说共军有股旋风,韩先楚领着,另一个副司令下手更黑。”说的正是罗舜初。三纵打法极快,骑兵拉机枪“扫马道”,步兵成楔形直插心脏,整座城到了黄昏还在抵抗,天一黑就全线熄火。韩先楚握着罗舜初的手:“兄弟,你这家伙比旋风还急。” 1947年夏季攻势里,罗舜初先后督战塔山、锦州外围。炮火捆死敌人正面,他却指挥一个加强团从浅海滩迂回,夜里踩着碎贝壳摸了进去,拿下阵地。战后总结会上,他对战士说:“打仗别死扛,脑袋上有汗,也要脑袋里有水。”一句半口语的告诫,被政治部摘进简报,小字本传到了各纵队。 辽沈战役结束,罗舜初从副司令升正职,年龄不过三十二岁。罗荣桓再次提报:任第四野战军十六兵团副司令兼参谋长。上级批准时附言:“此人久经沙场,调度有方,慎勿因年轻而拘。”1950年,他奉命入朝,担任志愿军某军副军长。边境列车颠簸,他翻完敌军俘虏口供,又在本子上画箭头,同行参谋忍不住问一句:“还不歇?”他头也不抬,“多看一眼,少流几滴血。” 抗美援朝第一、二次战役,他主张“扁形合围”,用山地夜行绕到敌背后抢断退路。西方史料称“东线志愿军动作像突然冒出的影子”,其实就是罗舜初手里的影子。战后不久,我军开始酝酿授衔。罗舜初的档案被送到京西宾馆,杨尚昆笑着说:“罗舜初,飞涨的履历!”最终他被定为开国中将,论年龄,在同级当中排得靠前。 有人私下揣测:假如不是伤病缠身,罗舜初的星星也许会更多。1953年春,他在前沿观察所遭炮击,左臂留下难愈的弹片。1958年回国体检,军医建议开刀,他摆手:“别动,我习惯了。”这股倔气一直跟到晚年。1975年,罗舜初心脏病突发住院。老战友探望,他还在絮叨:战例进修教材里,塔山那一章火力配置图有两处细节没画对。 不得不说,罗舜初一路狂飙,却不是幸运砸在头上的故事。他天生有股韧劲,也有一点与生俱来的“轴”。上级给机会,他敢接,接住后甩出新招;同僚议论,他不吭声,让战报自己说话。罗荣桓当年那份担心,放在常理并非多余,可毛泽东一句“放心大胆用”把窗户纸捅破——战争年代,比年资更重要的是能不能打。正因为如此,罗舜初的“高速通道”才有了坚实路基。 罗舜初1986年病逝,北京八宝山礼堂布置得格外简朴,两面作战沙盘模型被摆在灵前。吊唁者络绎不绝,一名年轻军官在留言册里写下:“旋风已逝,刀锋常在。”这句话或许代表了许多人共同的心声:他的传奇,也许生在硝烟,却不会随硝烟一同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