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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海匪要把陶勇送给日本人,陶勇盯着孙二虎说,你知道他们杀了多少人吗?

1941年,海匪要把陶勇送给日本人,陶勇盯着孙二虎说,你知道他们杀了多少人吗?

那年如东妈祖庙的香火还未散尽,海匪孙二虎腰别勃朗宁手枪踏上码头。

黑暗中突然闪出二十条人影,为首的陶勇用枪抵住他腰眼,跟我走。

孙二虎的部下正要拔刀,却见他抬手制止,这位统率三百悍匪的海上阎王,竟任由新四军卸了武器,押进破败祠堂。

祠堂里没有镣铐,只有一壶滚烫的姜汤。

陶勇将地图铺在供桌上,去年你炸沉日军运输艇,我敬你是条汉子。

手指突然戳向吕四港位置,可你抢王老汉的蛤蜊,和鬼子抢粮有何区别?

孙二虎盯着地图上犬牙交错的敌占区,胸口旧伤疤隐隐作痛,那是日军炮艇留给他的勋章。

三日后,孙二虎带着陶勇送的新驳壳枪回到匪巢。

当日军联络官送来“独立海防总队”委任状,承诺补给枪弹粮饷。

他摩挲着烫金公文,忽闻南坎镇遭血洗。

于是当他冲进焦黑的废墟时,发现抚养他长大的老嬷嬷蜷在灶台边,焦黑的手还攥着给他纳的鞋底。

当陶勇独闯虎头岛时,副官死命拽住他衣袖。

此时的海匪们刀出鞘弓上弦,孙二虎端坐虎皮椅冷笑,陶司令不怕我拿你换赏金?

陶勇径自坐在火药桶上,掏出块血迹斑斑的布片。

布上还我河山四字灼得孙二虎瞳孔骤缩,那是南京大屠杀幸存者绝笔,陶勇的通讯员牺牲前塞进他怀里的遗物。

你知道他们杀了多少人吗?你还有记得自己是哪里人吗?你们的家人都去哪儿呢?

满舱死寂中,突然瞭望哨嘶喊炸响,是鬼子巡逻艇!

孙二虎抄起桌上的匣子枪,冲陶勇喊,你敢跟我劫鬼子船吗?

陶勇摸出藏在绑腿里的匕首有何惧之。

孙二虎抄起煤油灯砸向海面,火光中三百海匪如饿虎扑食。

惯劫商船的火炮调转炮口,黑鲨抱着土炮跃上船头,炮弹竟从日军艇长望远镜贯入头颅。

此战捞回十八具海匪尸首,最小的孩子腕上贝壳手链浸透鲜血。

在那之后他们就改名叫海防纵队,也是新生的海防团。

那时候新生的海防团蜷在弶港滩涂上挣扎。

这些土海军连像样的战船都没有,四十多条借来的渔船被戏称咸菜瓢儿。

陆战队员晕船吐得昏天黑地,通讯全靠五色旗语,桅杆挂红旗冲锋,船尾垂蓝旗撤退。

更险的是1942年冬转移兵工厂,四五十条渔船载着印钞机、炮弹冲进冰海,浪头高过船桅,战士用棉被堵漏,靠喝辣椒水硬撑七天七夜抵达盐阜。

孙仲明也就是孙二虎的训练场设在潮汐间。

他把日伪炮艇诱入暗桩区,木船吃水浅灵活穿梭,敌艇却被渔网绞住螺旋桨。

接舷跳帮那刻,海匪出身的汉子们亮出看家本领,钩索抛向敌舰,腰别炸药包贴身肉搏。

1943年春黄沙洋海战,九条咸菜瓢围攻伪军抢鱼船队,手榴弹雨点般砸进舱室,硬是把铁甲船炸成火棺材。

要说最惊心动魄的是上海地下输血线。

当时海防团将苏中棉花装进腌菜桶,运到吴淞口换无缝钢管。

印钞机拆成零件藏进渔船夹层,日军搜查时,黑鲨故意打翻虾酱桶,恶臭熏得鬼子掩鼻而逃。

三年间八十船禁运物资突破封锁,连刘少奇过长江都由他们护送。

当上海码头工人把最后一台车床抬上船时,月光下两千吨钢轨泛着幽光,这些“海上蚂蚁搬家”攒出的家底,撑起了华中兵工厂的脊梁。

1949年4月,汽笛声响彻长江。

当年驾“咸菜瓢”的舵手如今操纵改装汽艇,载着百万雄师冲向天堑。

海防纵队的旗帜在船头猎猎作响,这些曾与海匪搏命、和日寇厮杀的汉子,把跳帮战术化作渡江先锋。

炮弹炸起的水柱间,孙仲明望见北岸碉堡火光,恰如1943年他率部炸毁的日军炮楼。

如今巨轮往来如梭,海风中似有金铁交鸣,那三百海匪转身时的刀锋铮响,终化作共和国海疆的深蓝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