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廖承志结束长征,到达陕北,想拍一张军装照片,寄给母亲,给母亲报平安,只见照片中他眼神坚毅,坚定信念,坚守信仰,留影,永恒的回忆!
那年深秋,在陕北窑洞前的老槐树下,廖承志整了整磨出毛边的军装袖口。
当战友按下快门的瞬间,他脊梁挺得笔直,像身后扎根黄土的老槐,这是穿越两万五千里烽烟后,给母亲何香凝的第一声平安信。
廖承志1908年生,早年加入国民党 ,后因不满其内部腐败于1927年脱离并加入中国共产党。
话说他的军装领口浆洗得硬挺,袖口却已磨成絮状。
而这件衣裳可经历的不少裹着他走过湘江血战,裹过雪山寒风。
过草地时,他贴身藏着母亲缝的布鞋,鞋底纳着歪扭的“坚持”二字。
鞋磨穿后,他把碎片收进行囊,雪夜发烧恍惚时,针脚成了刺破黑暗的银线,那是何香凝,这位从未做过针线的大家闺秀,为狱中儿子学纳鞋底扎破十指换来的温度。
在五年前在上海龙华监狱,国民党特务见识过何家母子的硬骨。
当何香凝提着红木拐杖闯进审讯室,那句“我儿子干的是救中国的事,要杀要剐冲我来”震得四壁发颤。
此后每周,她乘火车往返沪宁送衣送食,广式糕饼裹在三层油纸里递进铁窗时还带着温热。连狱卒都嘀咕,这“廖公子”有个惹不起的妈。
而揣在廖承志口袋的信纸被汗水浸软,字迹洇成团团墨云。
他删了草地断粮的饥饿,划掉战友坠崖的惨烈,最终只落下三行铁钉般的字,妈,我到陕北了,沿途战友都好,革命一定成。
而这封谎报平安的家书,其实藏着惊心动魄的真相。
在长征途中他戴着镣铐行军,他因反对张国焘的左倾路线,被污为特务内定枪决。
而押解他的战士都看不下去,廖同志,手铐太重就歇歇。
他却笑答,正好练臂力,革命用得上!
之后的转机出现在甘肃荒原。
当周老总撞见被押解的他,只无声紧握他铐着的双手。
就在当夜,周老总在张国焘面前厉声质问,认识错误没有?他含泪点头,这才从枪口下抢回性命。
而在上海画室里,何香凝展开信封时剪刀划破指尖。
照片上儿子颧骨凸起如刀削,但那双亮如寒星的眼睛,分明是丈夫廖仲恺的翻版。
她对着照片画了一整天梅花,焦墨扫出虬劲枝干,朱砂点染凌霜花瓣,就像儿子站在陕北风沙里那棵老槐树,皮开肉绽也要向上生长。
其实何香凝心里跟明镜似的。“沿途战友都好”是安慰她的话,哪有打仗不死人的?但她不说破,儿子报喜不报忧的性子,随她。
她在照片背面题下吾儿承志,志在天下,随即寄给香港友人。
这不是炫耀,是昭告天下,中国青年正用血肉开新路。
当国民党要员劝她叫儿子回头,她折断的拐杖飞向对方,你们祸国殃民才该回头!
而那封三行家书被何香凝缝进新絮的棉袄夹层,针脚绵密如当年狱中送去的鞋底。
这件棉袄跟着她流徙香港、桂林,边角磨破又用浆糊粘补。
直到1949年北平解放,廖承志在母亲箱底翻出它,棉絮里三行字墨色如新,旁边多了一行娟秀小字,妈等着革命成那天。
最后的等待在1972年秋。病榻上的何香凝已不能言语,只固执望向病房门口。
当周老总亲自带廖承志冲破阻挠奔来,她枯瘦的手终于松开紧攥的台地图。
在八个月后,她与廖仲恺合葬南京中山陵侧,墓碑面朝海峡,仿佛还在守望那个人月双清”的誓言。
历史长河里,这对母子用生命注解了何谓双清。
廖承志戴枷长征时刻的宣传画,何香凝寄给蒋介石的羞辱布裙,与那帧槐树下的军装照共同拼出中国人的脊梁。
苦难可以磨破衣衫,却磨不灭血脉里传承的星火,强权能禁锢手脚,但锁不住向光而生的根脉。
没有华丽的词藻,却比千言万语都重,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向这对母子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