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双堆集战役中,胡琏见大势已去,打算乘坐坦克突围,坦克有3辆,2旧1新,胡琏对黄维说,新坦克给你,我用旧的就行!
那天夜里淮海平原的风雪裹着硝烟,一辆锈迹斑斑的坦克碾过双堆集冻裂的土路。
驾驶舱内,国民党第十二兵团副司令胡琏蜷缩在血腥与机油混杂的黑暗中,背后嵌着的弹片随车身颠簸刺入肺腑。
他赌赢了,这辆被所有人嫌弃的旧坦克,成了国军高级将领中唯一冲出百万解放军重围的钢铁狐狸。
当双堆集战役打响时,胡琏本不该出现在战场。
然而这位以善战闻名的土木系悍将,因不满蒋介石任命书呆子黄维为兵团司令,愤而称病返乡,甚至借口“牙痛”拒赴前线。
但战局急转直下,黄维指挥的十二兵团孤军深入,被中原野战军诱入安徽宿县的双堆集口袋阵。
平原无险可守,粮弹断绝,士兵宰马充饥,兵团濒临崩溃。
直到此事的蒋介石急调专机,于12月1日将胡琏空投至包围圈中心。
然而眼前景象令胡琏心寒,昔日精锐的十八军旧部萎靡如困兽,黄维仍固执要求固守待援,而国民党空军支援早已断链。
胡琏深知大势已去,唯一生机只剩突围,但必须赌上最危险的筹码。
12月14日,解放军攻占制高点尖谷堆,炮火可覆盖整个兵团司令部。
黄维、胡琏与八十五军军长吴绍周决定分头突围,司令部仅存的三辆坦克成为最后的逃生工具。
而黄维作为司令官,理所当然选择最新服役的坦克。
但这辆未经磨合的新车,维的坦克在崎岖地形中受阻,最终因故障被迫弃车,随后他只能步行逃命,很快就被解放军包围圈俘获。
而吴绍周的选择的也是新坦克当他坦克驶上临时木桥,桥体不堪重负坍塌,连人带车坠河被俘。
只有胡琏主动挑中最破旧的坦克,虽然这坦克已经服役三年,外壳磨得斑驳,却暗藏两个致命优势。
首先驾驶员是18军战车营长老部下甘义三,对车辆每个零件了如指掌,并且车内藏有唯一完整的突围路线图。
更关键的是,胡琏深谙逆向思维之道,越危险的路,越可能是生路。
当黄维的坦克向南突围时,胡琏却下令,掉头!往共军阵地开!虽然甘义三有些惊愕但是却坚决执行。
当旧坦克轰鸣着冲向解放军控制区。
沿途哨兵见其形似缴获战利品,竟未阻拦,甚至有民兵误认是己方车辆,挥手放行。
当行至涡河附近,炮弹突然击中坦克,弹片瞬间扎进胡琏后背,鲜血浸透军装。
他咬牙下令,不准停!熄灯沿河道走!甘义三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借夜色与河道阴影迂回穿行。
当燃料耗尽时,此时的坦克瘫在荒野。
之后胡琏被甘义三拖出驾驶舱,两人搀扶步行十里,幸遇十八军骑兵团残部接应。
当夜,蚌埠守将刘峙见到胡琏,惊愕失声,你竟活着出来?
在上海医院的手术台上,医生从胡琏背部取出32枚弹片,其中三枚距心脏仅毫厘。
病榻上的胡琏留下著名反思,我临危受命,虽竭心力,终未能挽颓势。
而双堆集的结局已成定局,十二兵团全军覆没,淮海战役胜负已分。
更加讽刺的是,这次狐狸式突围竟为胡琏赢得政治新生。
之后蒋介石命他重建十二兵团,后委以金门防卫司令重任。
1958年金门炮战中,他指挥部队重创解放军登陆部队,被蒋介石叹为无胡琏则无金门。
晚年的胡琏更以68岁高龄入台大研读宋史,对国民党战史持客观态度。
他对解放军战术赞誉有加,曾评价二野团级指挥员的作战日记“颇有见地。
临终要求海葬金厦海域,与昔日对手叶飞隔海相望。
当新坦克的引擎在双堆集的黑夜里熄火,旧坦克的履带却碾出一条诡谲生路。
胡琏的“狡狐”本色,藏在他对人性盲区的利用、对危险路径的算计,更藏在甘义三那双熟悉每颗铆钉的手上。
而这场突围的隐喻,早已超越军事范畴,所谓绝境突围,从不是靠最新最快的装备,而是深谙黑暗中的规则,在人性与命运的缝隙里,凿出一线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