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许世友将军回乡探亲,哪料,他刚下车,就看见了亲叔叔许存礼,许世友掏出枪对准他,母亲却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含泪求许世友放过叔叔许存礼。
许世友的童年浸透血泪,六岁丧父后,母亲带着七个孩子挣扎求生,饿极时只能靠凉水灌肚续命。
八岁那年,瘦成一把骨头的他被送进少林寺,换口饭吃。八载寒暑,他练就飞檐走壁的硬功夫,更铸成嫉恶如仇的烈性子。
1922年回乡,等待他的是更深的绝望:妹妹病重,母亲被迫向地主周二癞借八块大洋救命。
利滚利变成二十块巨债时,周二癞竟要抢妹妹抵债。
十六岁的许世友抡起棍棒反抗,失手打死恶霸,连夜逃亡从军。
而亲叔叔许存礼作为当地最大地主,此时冷眼旁观,甚至暗中讥讽:“野小子发达了也六亲不认!”
命运的齿轮在1927年轰然转动,许世友加入共产党回乡搞土改,带头抄了许存礼的数百亩田产分给穷人。
许存礼跪地捧上百块银元哀求:“看在一笔写不出两个许字…”话音未落就被侄子厉声打断:“红军的规矩,天王老子也得守!”
国民党反扑时,许存礼的报复比刀更毒。
他先带保安队冲进许家,要把许世友的母亲和三个妹妹卖给人贩子。
乡亲们抄起锄头拼命阻拦,老弱妇孺跪了一地,许存礼才骂骂咧咧撤走。
一计不成,他又绑了许世友的舅舅,吊在房梁上皮鞭沾盐水抽打:“你外甥躲哪个山沟了?”老人昏死三次未吐一字。
最烈的恨在1930年那个雪夜酿成,许世友带两名战士潜回村筹粮,被许存礼率保安队伏击。
枪声中,两名战士用身体堵住院门:“许排长快走!”许世友翻墙突围时,听见身后战友的惨叫,他们被刺刀捅成血人,头颅挂上县城门楼。
二十二年后,当许存礼混在欢迎人群里谄笑时,许世友的枪已顶上他太阳穴。
这个昔日的“许保长”尿湿裤裆,瘫在地上磕头:“好侄子!当年是国民党逼我啊…”
“逼你卖我娘?逼你杀我兄弟?!”许世友食指扣紧扳机。
千钧一发间,白发苍苍的许母扑来跪倒,枯手死死攥住枪管:“伢儿!你三叔家里还有娃要养啊!”
铁汉的手颤了,他想起童年饿晕时,是母亲嘴对嘴灌米汤救活他;想起逃亡那夜,母亲塞给他最后一个窝头…哐当一声,枪落地:“娘起来!我不脏自己的手,他欠的血债,交给老百姓审判!”
许世友离开前,当众喝令地方政府:“谁敢包庇这恶霸,就是跟我许世友为敌!”三年后,许存礼被公审判处死刑。
枪响时,许世友在千里外的军营沉默良久。
这份铁血柔情贯穿他一生,困难时期回乡,他借钱凑出一千元,逼着乡亲按人头领钱买米:“大人二十,孩子十块!吃不上饭是我们共产党的错!”
地方干部设宴接风,他掀翻满桌鱼肉痛骂:“老百姓啃树皮,你们咽得下这酒菜?”
1985年临终前,他唯一心愿是土葬陪母:“活着尽忠,死了尽孝。”邓小平特批:“许世友就是许世友!”
许家洼的黄土下,将军永远偎在母亲身旁。而二十步外荒坡上,许存礼的坟早被野草吞没。
这对叔侄的生死恩怨,恰似中国百年激变的缩影,旧时代的血债终被法律清算,而孝义与家国情怀,仍在民族血脉里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