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一对干部夫妻被带走,临走前把6个孩子托付给47岁的保姆高玉清,10年过去,当夫妻二人推门而入之时,眼前的一幕直接让他们泪如雨下! 这个保姆,名叫高玉清。这个名字,和她的人一样,朴实,干净。 聊高玉清,得从她的前半生说起。那叫一个“苦”字了得。 她是四川温江人,生在旧社会,17岁那年,家里人用两袋粮食就把她换了亲。好在丈夫对她不错,生了一儿一女,日子虽苦但也有盼头。可老天爷像是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丈夫壮年病逝,没过多久,一双儿女也接连夭折。 在那个思想封闭的年代,村里人怎么看她?“克夫克子的扫把星”,这顶帽子死死地扣在她头上。婆家容不下她,娘家嫌她晦气,她被彻底推到了悬崖边上。 走投无路的高玉清,只能逃到城里,在成都新津县落了脚。没文化,没手艺,只能靠做保姆糊口。也正是这份工作,让她在1954年,敲开了县长刘致台和妻子许曼云的家门。 那年高玉清35岁,第一次进干部家庭,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她深知自己命不好,怕给主家带来霉运,每次都等刘家人吃完了,才一个人躲在厨房吃点剩菜冷饭。 是许曼云的善良,融化了她心里的冰。许曼云比她小11岁,却像个大姐姐一样,发现她总吃剩饭,硬是把她拉到饭桌上,说:“高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不跟我们一起吃,我们也不动筷子。” 一句话,让高玉清这个在外面受尽白眼的苦命女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尊重和温暖。从那天起,她就把刘家当成了自己的家,把许曼云夫妇当成了亲人。 后来,许曼云接连生了几个孩子,加上之前的,一共6个。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孩子们的吃喝拉撒,全靠高玉清一双手操持。她不仅手脚麻利,更是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这个家里。孩子们调皮,许曼云会拿着鸡毛掸子教育他们:“高姨是长辈,没有她,你们能长这么好?长大了要孝顺爸妈,也要孝顺高姨!” 在那个家里,高玉清找到了她失去已久的东西——家的归属感。 如果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是一桩美谈。但时代的洪流,从不跟任何人商量。 1966年,那场席卷全国的风暴来了。一天夜里,刘致台和许曼云接到了通知,要被带走“学习改造”。他们知道,这一去,前途未卜,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夫妻俩看着满屋子最大的才十几岁、最小的还在襁褓里的6个孩子,心如刀绞。他们不能连累高玉清,于是狠下心,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离开。 高玉清拿着钱,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可第二天,她放心不下,又折了回来。推开门,看到的是满屋狼藉,孩子们哭成一团,锅是冷的,灶是凉的。那一刻她全明白了,主家不是嫌弃她,是想保护她。 她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只是把孩子们揽进怀里,对匆匆赶回家的夫妻俩说:“你们放心走,家里有我,孩子们有我。” 刘致台和许曼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感动得说不出话。临走前,他们把家里仅有的存款和保险柜的钥匙,全部交到了高玉清手里。这交出去的,是钱吗?这是一个家庭的全部身家性命,是对一个人最极致的信任。 接下来的十年,有多难? 没有了工资来源,6个孩子加上她自己,7张嘴要吃饭。她上山挖野菜,下河捞鱼虾,什么能吃的都往回弄。钱不够花,她就晚上给人缝补浆洗,白天去捡破烂换钱。最难的时候,她把自己母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一个翡翠手镯,当了20块钱,给孩子们买了吃的。 养活只是第一步,教育更不能落下。孩子们的学费,是压在她心头最大的石头。为了凑学费,她什么脏活累活都干,实在凑不齐,就厚着脸皮去跟邻居借。 邻居都说她傻,一个保姆,给人家养孩子,图什么? 高玉清不觉得。她只知道,主家待她如亲人,她就得知恩图报。孩子们也懂事,把她的付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早就改口喊她“高娘”。大孩子帮着照顾小的,分担家务,一家人抱团取暖,硬是撑过了那最黑暗的十年。 1976年,风暴过去,刘致台和许曼云终于获得了自由。当他们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家门时,眼前的一幕,让他们瞬间泪崩。 家,还是那个家,被打理得井井有条。6个孩子,一个个站得笔直,健康、结实,眼睛里有光。 而站在孩子们身边的“高娘”,才57岁的年纪,却已是满头白发,背也驼了,脸上刻满了皱纹。十年风霜,把一个中年妇人,变成了一个憔悴的老妪。 许曼云冲上去,一把抱住高玉清,泣不成声:“高姐,这十年,苦了你了……” 刘家的孩子们长大后,个个成才,都参加了工作。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合力供养他们的“高娘”,让她安享晚年。 2006年,87岁的高玉清突发脑溢血,半身瘫痪。孩子们从四面八方赶回来,轮流在病床前伺候。三女儿刘健鸣更是把“高娘”接到自己家里,像照顾亲生母亲一样,每天给她喂饭、擦身、按摩、推着她晒太阳。外人问起,她总是笑着说:“这是我妈。” 这份反哺,高玉清受之无愧。 后来,许曼云也病倒了。孩子们就在亲妈和“高娘”之间两头跑,高玉清和许曼云这对没有血缘的姐妹,在晚年互相陪伴。 2012年,93岁的高玉清在孩子们的陪伴下,安详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