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庄的若冰嫁到湖北。婚礼那天，娘家90多人自驾50辆车来，住婆家订的五星酒店。结账时却发现只付了当天住宿费，新娘气炸，回婆家掀了饭桌，然后开车带娘家人回了家。 五十辆自驾车堵在酒店门口时，她掀了婆家的婚宴桌 一、车队过黄河时，若冰数到第五辆宝马 若冰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全是汗，后视镜里的红色车队像条被激怒的火龙，在京港澳高速上甩出老长一截。"妈，湖北段服务区停十分钟，让抽烟的赶紧。"她对着蓝牙耳机喊，嗓门被发动机震得发飘。 副驾上的妈正扒着窗户数车："庄里来的三十五辆，你三舅从保定赶的七辆，郑州表哥捎上的八辆，正好五十整。"忽然扯扯女儿胳膊，"那酒店当真管三天？" 若冰把手机怼过去，是阿伟上周发的语音转文字："放心吧叔婶，五星级都安排好，连住三晚，我爸妈说必须让娘家人舒坦。"她心里却有点发虚——当初要三十万彩礼时，阿伟妈在电话里哭了半宿，说家里砸锅卖铁才凑齐，这会儿突然大方起来，总觉得不踏实。 "咱河北人讲究礼尚往来。"妈摸着包在红布里的存折，"这三十万彩礼我一分没动，等你过门就存成小两口的账户，妈就是想让你在婆家抬得起头。" 车队过黄河大桥时，若冰看见阿伟发的定位，备注"荆楚国际大酒店"。她对着对讲机喊："都精神点！过了长江就是婆家地界，别让人看咱没规矩！" 二、酒店大堂的计算器噼啪响 婚宴头天下午，五十辆挂红绸的车把酒店停车场堵得严实。若冰穿着新买的旗袍，正指挥表哥搬红被面，前台经理忽然拦住她："王女士，92位客人的房费，需要先结第一天的。" "不是说好了连住三天吗？"若冰的指甲掐进红绸里。 经理摊开账单："男方早上来订房时，明确说只付26号当天的。" 若冰的手机在掌心发烫，拨通阿伟电话的瞬间，声音都在抖："你们家啥意思？我爸妈带着九十多口人开了一千多公里，你让他们住一晚就卷铺盖？" 电话那头传来碗碟碰撞声，阿伟的声音突然压低："冰冰你别嚷，我跟你说实话，我妈说第一天住五星撑场面，第二天就转去旁边的快捷酒店，能省两万多......" "转酒店？"若冰猛地拔高声音，引得搬行李的亲戚都停了手，"我三舅带着糖尿病，你让他大半夜换酒店？上周视频你咋不说？我爸特意跟司机说'管够三天'，现在你让我咋圆这个场？" 她妈挤过来，听见电话里阿伟妈抢过手机喊："亲家母你评理！我们借遍亲戚才凑够三十万彩礼，哪还有钱住三天五星？第二天换酒店是阿伟的主意，也是想让大家少折腾......" "啪"地挂了电话，若冰妈脸都白了："先垫上，别让亲戚看笑话。"她掏银行卡时，若冰看见她手背上的老年斑在抖——这钱本是准备给小两口应急的，现在却要填酒店的窟窿。 三、婚宴上的肘子还冒着热气 婚礼当天的鞭炮声里，若冰盯着镜子里的红盖头，像块捂汗的布。阿伟来接亲时，她扯掉盖头问："房费到底咋说？我三舅说酒店催续费了。" 阿伟挠着后脑勺笑："我妈说等办完酒再说，亲戚们喝高兴了，换个酒店热闹热闹......"他塞过来个红包，"别气了，晚上多敬咱家人几杯。" 宴会厅里，婆家亲戚坐满前两排。若冰爸被安排在主桌，端着酒杯的手始终没放，若冰看见他悄悄给妈使眼色——早上续房费时，前台说后续两天要补四万二，相当于阿伟家三个月的收入。 吃到一半，表哥醉醺醺撞过来："冰冰，酒店说再不交钱就......"话没说完被若冰妈捂住嘴。 阿伟妈端着酒过来，嗓门亮得扎耳朵："感谢河北亲戚捧场！咱湖北人实在，酒席管够，但住宿......"她故意顿了顿，"阿伟说第二天换个近点的酒店，大家逛着方便，毕竟三十万彩礼已经掏空了家底......" "换酒店？"若冰手里的红酒杯"哐当"砸在桌上，酒液溅在白桌布上像朵血花。"我要三十万彩礼是让你家重视我，不是让你们打肿脸充胖子！"她掀桌时带倒了啤酒瓶，"我三舅昨天刚打了胰岛素，你让他半夜换酒店？" 清蒸肘子滚到地上时，阿伟爸脸涨成猪肝色："你这媳妇咋回事？我们借钱办婚礼还不够？" "我不嫁了行不行！"若冰扯掉凤冠，珠钗砸在鱼头上，"五十辆车从河北开来，不是来吃你家这顿算计人的饭！" 四、返程的车队在高速上开了双闪 若冰妈把红被子塞进后备箱时，听见婆家有人喊："真是狮子大开口！"她回头啐了一口："我们庄里人讲究说到做到，不像某些人家，拿闺女当摇钱树还嫌叶子扎手！" 九十多口人重新挤上车，若冰爸站在酒店门口数车，数到第三遍突然蹲在地上，手指头抠着地砖缝里的烟蒂。若冰走过去，看见他鬓角的白头发沾着泪珠——这趟湖北行，光油费过路费就花了小两万，全是他瞒着女儿从养老钱里挪的。 车队返程过长江大桥时，若冰在对讲机里说："都打开双闪，排整齐点。"她妈从后面车打过来电话，哭腔里带着硬气："回庄里妈给你重新张罗，咱不嫁这打肿脸充胖子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