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欺负人的下场!”辽宁,一男子得了脑癌,为治病欠下不少外债,病情好转后,2005年摆了个修自行车摊挣钱还债,奔驰车把顾客的自行车碾坏,男子要让她等车主来了赔钱。谁知道女子叫来父母,说自己受了欺负! 说起来刘兴伟原先是国企技术骨干,拧螺丝修机器的手艺在厂里数一数二。谁能想到2000年前后国企改制,他所在车间说裁就裁,补偿款还没捂热乎,媳妇又查出身患重病。为凑手术费卖了房子,孩子跟着奶奶挤在破平房里,他自己更惨——2003年突发脑癌,手术加化疗花光最后一分钱,欠下一屁股债。 2005年天儿暖和了,他咬着牙支起修车摊。工具是从废品站淘的二手家伙,马扎裂了道缝拿铁丝捆着,招牌是自己用红漆写的“刘师傅修车”,歪歪扭扭挂在电线杆上。每天天不亮就搬个小马扎坐那儿,手冻得通红也得给人修,修辆自行车收五块十块,够买两包药或者孩子一包奶粉。 那天下午日头正毒,他正蹲地上给老大爷补胎呢,忽听“哐当”一声响。抬头一看,辆银色奔驰“吱呀”停在摊前,后轮正压着一辆粉色儿童自行车——车主是个穿碎花裙的年轻姑娘,正弯腰捡车筐里的布娃娃。刘兴伟赶紧跑过去:“妹子,你这车压坏了,等会儿车主来了咱商量赔偿?”那姑娘抬头瞥了他一眼,把车往地上一推:“我不管,你给赔!”刘兴伟懵了:“这是别人的车,我哪赔得起?”话没说完,姑娘掏出手机喊:“爸!妈!有人欺负我!” 周围人围了一圈,有劝架的,有拍照的,可那俩口子越闹越凶。刘兴伟跪在地上,脸上血糊糊的,看着自己被踩烂的工具箱——里面有给女儿攒的铅笔,有给媳妇买的止疼片,全撒了一地。他想起昨天夜里咳得睡不着,摸黑数药瓶;想起孩子趴在他腿上写作业,问“爸爸啥时候能买新书包”;想起债主拍着他肩膀说“再宽限三天”时的冷笑。 “别打了!”他吼了一嗓子,声音哑得像破风箱。可那男的抄起旁边的铁棍就朝他腿上抡,骨头“咔嚓”一声响。刘兴伟眼前发黑,恍惚看见女儿缩在墙角哭,媳妇扶着门框喘气。他摸到裤兜里的水果刀——那是早上削苹果给孩子用的,刀把还带着木头的毛刺。他闭着眼扎了过去…… 后来警察来了,救护车也来了。那姑娘腿上划了道口子,她爸肋骨断了两根。刘兴伟坐在警车里,手还在抖,刀把上沾着血,黏糊糊的。 现在一晃二十年过去,辽宁早不是当年的模样,高楼大厦盖得比云还高,可街头巷尾的修车摊少了,蹲在地上拧螺丝的刘师傅们,是不是还在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要是哪天你路过个修车摊,看见老师傅手背上全是油泥,脸上挂着笑给人修车,不妨多给两块钱——不是可怜,是体谅。谁都有难的时候,谁都不想走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