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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一名租住天水围公屋的小提琴女导师,被公屋职员18次突击家访,都没人在家,加上

香港一名租住天水围公屋的小提琴女导师,被公屋职员18次突击家访,都没人在家,加上水电费开支为“零”,被收回公屋。 天水围的月光下,那把没开空调的小提琴 林慧敏把小提琴盒往铁门上靠时,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公屋走廊里荡开。凌晨一点的天水围,楼群像沉默的巨人蹲在夜色里,只有她家那扇窗,亮着盏昏黄的节能灯泡——这是她住了五年的地方,也是即将被收回的“家”。 第十八次家访的空椅子 “林小姐,这是最后通知。”房署职员第三次按下门铃时,对讲机里的声音带着不耐烦的电流声。林慧敏正背着琴盒往地铁站赶,手机里的来电显示跳动着“未知号码”,她咬着唇没接。 她知道他们来做什么。过去半年,房署的人像算准了时间似的,总在她外出教课的白天突击家访。第十八次贴在门上的通知单,边角已经被雨水泡得发卷,“连续无人居住”几个字刺得她眼睛疼。 “慧敏,你真不打算跟他们解释?”琴行老板娘看着她调弦的手在抖,递过来一杯热奶茶,“昨天我去天水围送货,听楼下阿婆说,房署的人在你门口拍了照,电表转数停在三个月前。” 林慧敏的弓子顿了顿,松香在琴弦上留下道白痕:“解释什么?我说我早上六点出门,半夜才回来,他们信吗?我说我不用冰箱,因为每天买新鲜菜,他们信吗?” 她想起上周第一次接到房署电话的情景。对方在那头冷笑:“林小姐,全香港找不到第二户人家,半年水电费都是零。你当我们是傻子?” “我真的不用空调啊。”她急得声音发颤,“天水围晚上很凉快,开窗就有风。” “那水呢?”对方追问,“你半年不用水?” 她当时脑子一懵,脱口而出:“水龙头坏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那是她为了赶时间编造的谎话,却成了对方眼里的“铁证”。 没有WiFi的琴房 林慧敏的公屋在12楼,推开房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靠在墙角的小提琴,琴身上的漆被灯光照得像撒了层碎银。房间小得转个身都费劲,除了一张折叠床、一个电磁炉和几个搪瓷碗,再没别的家具。 “你看,”她指着空荡荡的墙面,“真的没有电视,也没有路由器。”为了证明,她还把手机举到眼前,“连电话卡都是最基础的,只接不打,每月话费不超过50块。” 上周去照顾独居在元朗的母亲,她在老人家里洗了澡,顺便把换洗衣物也洗了。“我妈腿不好,我每天下课都过去帮她做饭、擦身,忙到深夜才回天水围。”她蹲下去翻抽屉,找出一沓巴士票根,“你看这些票,都是元朗到天水围的末班车。” 冰箱孤零零地站在角落,插头耷拉着。“夏天买的牛奶,我早上出门前喝完,肉菜当天买当天吃,根本不用冰。”她拉开冰箱门,里面只有两包速溶咖啡,“你看,空的。” 最费电的就是那盏15瓦的节能灯泡,还有偶尔用电磁炉烧热水的电费。“上个月电费单是12块,我明明交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系统显示零。”她翻出缴费凭证,纸角都磨圆了。 邻居张太提着菜篮子经过,隔着铁闸喊:“慧敏,又去教课啊?昨天房署的人又来啦,问我见没见过你。” “张太,您跟他们说我晚上才回来的呀?”林慧敏的声音带着恳求。 “说了呀,”张太叹了口气,“可他们说,哪有人住家里跟住旅馆似的?还说你这房子,搞不好是转租给别人了。” 林慧敏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那些被退回来的学生——有家长听说她住公屋,皱着眉说“连个像样的练琴房都没有,怎么教好孩子”。她咬着牙把课时费压到最低,就是想攒钱换个大点的房子,可现在…… 法庭外的琴声 收到收回公屋通知书那天,林慧敏正在给一个自闭症孩子上课。小男孩刚学会拉《小星星》,琴音歪歪扭扭的,却让她突然红了眼眶。课后她把自己关在琴行的储藏室,看着手里的司法覆核申请表,手抖得写不了字。 “我不是故意的。”她在法庭上对着法官说,声音轻得像羽毛,“我只是想省点钱,多给我妈买点药。”她从包里掏出母亲的病历本,纸页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医嘱,“她有糖尿病,每天要打胰岛素,我教课的钱,一大半都花在这上面。” 房署的律师在法庭上展示照片:空荡荡的房间,冰冷的冰箱,还有那张18次家访都空着的椅子。“法官阁下,公屋资源有限,全港有十几万家庭在轮候。如果每个人都像林小姐这样‘居住’,那公屋制度还有什么意义?” 林慧敏攥着衣角,指甲掐进肉里。她想说自己每天回来都会擦桌子,想说那把小提琴晚上会躺在枕边,想说她对着窗外的月光练琴时,觉得这里就是全世界最安稳的地方。可话到嘴边,只剩下哽咽。 开庭结束后,她坐在法院外的台阶上,掏出小提琴。秋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琴弓落下,《流浪者之歌》的旋律在广场上散开。路过的人停下脚步,有人拿出手机录像,有人悄悄放下零钱。 一个穿校服的女孩怯生生地问:“姐姐,你拉得真好,能教我吗?” 林慧敏看着女孩亮晶晶的眼睛,突然笑了:“等我找到地方住,就教你。” 她不知道两个月后的裁决会是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