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岁老太遭轮奸，16少年当庭翻供，拘留400天后无罪释放，赔偿5万 凌晨三点的电话：三个少年和一场400天的噩梦 2023年深冬的凌晨，王建军被手机铃声炸醒时，窗外的雪正下得紧。电话那头是派出所民警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你儿子王灿宇涉嫌强奸，现在在所里，赶紧过来。” 王建军裹着棉袄冲进派出所时，看见16岁的儿子缩在墙角，棉鞋上还沾着学校操场的泥。“爸，我没做！”少年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叶子，手腕上的红印子印着塑料手铐的形状。民警把一份笔录拍在桌上：“人证物证都在，少废话。”王建军凑过去看，儿子歪歪扭扭的签名旁，写着“承认与张龙、胡小雨共同实施犯罪”。 那天晚上，张龙的妈正在夜市收摊，胡小雨的爸刚下矿升井，三个家庭的命运在同一时刻被拽进冰窟窿。受害的是村西头69岁的李老太，她说自己前一晚被三个半大孩子欺负了，凭着模糊的印象指认了常在村口晃悠的三个少年。 张龙是第一个“认罪”的。这孩子不爱念书，总跟人在网吧打游戏，被抓进来的第三天，他对着审讯室的铁栏杆哭：“我认，我啥都认，你们让我回家行不？”审讯民警给他递了根烟，说只要老实交代，能从轻处理。他后来跟律师说，当时脑子昏沉沉的，民警说“你朋友都招了，就差你了”，他迷迷糊糊就签了字。 胡小雨性子闷，被关了半个月才开口。他爸在矿上砸伤过腿，家里欠着债，这孩子平时放学就去捡废品。审讯记录里写着他“主动交代作案细节”，但他给家里写的信里只有一句话：“爸，我是被逼的，别信他们。”信纸被眼泪泡得发皱，字都晕开了。 王灿宇是三个里最犟的，硬是扛了二十天。他爸王建军托人带进去一件羽绒服，发现袖口被撕烂了，孩子胳膊上有淤青。“他们说我不认罪，就不让我参加中考。”后来少年在法庭上喊，“我想上高中啊！” 三个家庭凑钱请了个老律师，姓李。老李第一次见三个孩子时，张龙眼神直勾勾的，问他啥都只会说“记不清了”；胡小雨抱着膝盖蹲在角落，像只受惊的兔子；王灿宇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口供对不上。”老李翻着案卷皱眉，“张龙说戴了口罩，胡小雨说没戴；王灿宇说在东边巷子，李老太说在西边菜园。” 最关键的是，派出所提交的材料里，除了口供，啥都没有。没有DNA报告，没有监控录像，甚至连李老太说的“被扯掉的纽扣”都没找到。老李去找办案民警，对方拍着桌子：“三个娃都认了，你还想翻案？” 三个月后开庭那天，天气反常地暖。三个少年被法警带进来时，旁听席上的家长们“哇”地哭了。才一百天，张龙瘦得脱了相，校服裤晃荡得像面旗子；胡小雨头发长到遮眼睛，看见他妈就往法警身后躲；王灿宇的嘴唇裂着血口子，一说话就疼。 法官按流程问：“被告人张龙，你对起诉书指控的犯罪事实有异议吗？” 张龙突然抬起头，嗓子哑得像砂纸摩擦：“有！我没干！是他们打我，我才签的字！” 法警想按住他，这孩子猛地挣脱，朝着旁听席喊：“我妈在不在？你告诉学校，我想回去考试啊！”他妈的哭声像被掐住的猫，在法庭里荡来荡去。 轮到胡小雨时，他半天没出声，突然“咚”地跪下去，膝盖砸在地板上的声音震得人耳朵疼。“法官，我真的没去，那天我在捡瓶子，回收站的王大爷能作证啊！”他爸赶紧举手：“对！我能找到王大爷！”但民警说，当时找过王大爷，对方说“记不清了”。 王灿宇说话最清楚，他一条一条数：“第一，李老太说我穿蓝棉袄，那天我穿的是黑的；第二，她说有两个人戴帽子，我从来不戴帽子；第三，她说我们抢了她五十块钱，我兜里最多十块钱。”他越说越急，眼泪溅在被告席的栏杆上：“你们去查啊！查网吧监控，查回收站的秤，查我同学的聊天记录！” 老李站起来提交证据：“法官，根据刑事诉讼法，只有被告人供述没有其他证据的，不能定罪。本案没有任何物证，口供矛盾重重，请求无罪释放。” 检察官脸色铁青，说需要补充侦查。法庭宣布休庭那天，王建军去跟儿子说句话，被法警拦住。他看着孩子被带走的背影，突然想起上周去学校拿课本，老师说王灿宇的座位还空着，同桌每天帮他擦桌子。 案子拖了一年多，老李跑了三十多趟看守所，找了七个证人，甚至自己掏钱请人去村里查监控。李老太后来改口，说“可能记混了”，但警方一直没撤案。三个少年在看守所里过了年，张龙他妈给送的饺子，隔着铁窗看孩子吃，自己在外面啃冷馒头；胡小雨爸的腿又犯病了，拄着拐杖去信访局，摔在台阶上没人扶；王建军把家里的牛卖了，凑钱给孩子买过冬的被子。 2024年秋，法院终于下了判决：证据不足，无罪释放。那天放人的时候，张龙出来就往网吧跑，被他妈一把拽住，按在路边哭：“傻娃，以后再也不能去那种地方了！”胡小雨看见他爸的拐杖，突然扑过去抱住：“爸，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王灿宇站在看守所门口，抬头看了半天太阳，说：“爸，我还能上高中不？” 后来国家赔偿下来了，每个孩子五万块。王建军拿着存折去银行，柜员问他取多少，他说全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