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陈天国在杭州灵隐寺的一棵大树上自缢身亡，在临终前，他特意去见了前妻秦怡，并告诉她：“看到你平安我就放心了，”秦怡却冷冷回应：“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1967年，杭州灵隐寺的银杏叶落了满地，陈天国裹着褪色的中山装，沿着青石板路一个人慢慢走，影子被傍晚的阳光拉得老长，长到好像能抓住回忆里的每一个小细节。 他听到秦怡那句话时，肩膀抖了一下，倒像是早有预料。那双曾在舞台上发亮的眼睛，此刻蒙着层灰，盯着秦怡转身的背影，直到那抹熟悉的蓝色布料消失在拐角。风卷着叶子打旋，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面是空的，连半盒最便宜的烟都没有。 谁还记得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是话剧团最有灵气的小生，秦怡还是个怯生生的新人。他总爱往她手里塞颗桂花糖，说她笑起来比糖还甜。后来呢？后来的日子像被雨水泡过的剧本，字迹晕成一片模糊的脏。他开始酗酒，对着镜子里浮肿的脸发脾气，甚至在她怀着孩子的时候动过手。 秦怡的“不原谅”，或许不是记仇。是那些半夜被摔碎的碗碟，是孩子夭折时他醉倒在街头的模样，是她提着行李走出家门那天，他站在楼梯口沉默的背影。这些碎片拼起来，早就成了扎在心里的刺，拔不掉，也忘不掉。 陈天国慢慢走到那棵老树下，树皮粗糙得像他布满裂口的手掌。他抬头看，枝桠间漏下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口袋里其实有张揉皱的纸条，是医生写的诊断，肝硬化晚期。他没告诉秦怡，就像没告诉她，这几年他总在她拍戏的剧场外徘徊，看她谢幕时挺直的脊背，就觉得日子还有点盼头。 叶子又落了一层，盖住了他留在青石板上的脚印。有人说秦怡心硬，可谁又见过她在后台偷偷抹眼泪，手里攥着他年轻时送的那枚掉了漆的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