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6年,包拯直接质问宋仁宗:“陛下为啥一直不立太子呢?”仁宗心里不痛快,反问他:“那你想立谁啊?”包拯回答:“陛下没有亲生儿子,我能理解,毕竟我都快七十了,也没儿子。我都是为了大宋考虑,陛下可别怀疑我有私心。” 宋仁宗赵祯一听包拯这话,心里头那滋味儿就别提了。这问题不仅触及皇位继承的大事,更深挖了皇帝心底的隐痛。他当场就有点绷不住了,脸一沉,反问了一句:“那你说说,你这提议是想立谁当太子啊?” 这话里头暗藏的机锋很重,潜台词就是:你包拯是不是跟谁有勾结?是不是想拥立某个宗室好给自己铺路?你是不是别有用心?这种质问,在封建社会里,弄不好就能被扣上“结党营私”、“干预皇嗣”的大帽子,后果不堪设想。 包拯怎么回答的呢?他没有被皇帝的怒气吓住,更没有回避问题,而是堂堂正正地说出了下面这番话:“陛下您到现在还没有亲生皇子,这份忧心和苦衷,老臣是打心眼里明白。我包拯今年都快七十岁的人了,我家里也没有儿子。我今天说这个话,想的每一点、每一滴,都是为了咱们大宋江山社稷!” 包拯开宗明义,上来就把宋仁宗最大的痛点给点破了——没有亲生儿子(宋仁宗确实没有亲生儿子长大成人,这是他一生的心病)。他说“您到现在还没亲生皇子,这滋味我懂”。 这可不是假客套。包拯说自己快七十了还没儿子,这情况是真的!史料有载,包拯确实有个亲子很晚才出生,在那之前,他确实为无子嗣困扰。所以他理解仁宗的犹豫不痛快、不敢轻易下决定的心情,是真真切切有现实基础的共鸣。 他这一下,就把自己从冰冷的谏臣角色,拉到了与皇帝“同病相怜”的位置上。意思就是:陛下您看我,我这么大岁数了,可我也为没儿子发愁、为难啊!您身处的这种困境,我不比别人更有资格感同身受吗?我不是那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这精准的共情,一下子就让仁宗感觉到,眼前这个一向以“铁面”著称的老臣,此刻是带着理解和温度在跟自己谈心。 在封建时代,大臣劝皇帝立太子,是非常凶险的事。皇帝下意识地就会想:你为啥这么积极?是不是你心里头看好哪个宗室子弟,想提前烧冷灶?等你拥立的新君上台,你是不是就能飞黄腾达,甚至操控朝政?是不是你在外头结党了?历史上因为“议立太子”丢官掉脑袋的大臣多了去了。 包拯用“我快七十了也没儿子”的亲身经历,亮明自己不可能从拥立未来皇帝这件事中获得家族私利。他本人身后无人,没有子孙后代需要他动用这种资源去铺路。他今天站出来提这个事,纯粹是因为公心,为了大宋,不夹带半点为了给后代谋个前程的私心! 宋仁宗赵祯怎么答复的?他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徐当议之”(容后再议),包拯也没能立刻得到立储的确切答案,好像是泥牛入海,了无回音。但历史的精妙之处,往往在于它无声的伏笔与深远的影响。包拯那番字字千钧的肺腑之言,虽然没能当场换来一纸立储诏书,却如同一颗无比坚韧的种子,深深地植入了仁宗的内心。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包拯的谏言,戳中了当时宋朝,尤其是仁宗本人面临的最根本危机——储位悬空,国本不稳。宋仁宗一生无亲生皇子成人,这件事像一层厚重的阴云笼罩着整个王朝。宗室子弟众多,但名分未定,朝野上下人心浮动,潜在的权力争夺暗流汹涌。这个巨大的不确定性,如同悬在帝国头顶的一柄利剑。 包拯的厉害,在于他不仅敢直面这个“黑洞”,更用自己无子的现实作为同理心的基石,最大限度地消解了帝王的防御与猜忌。 包拯让仁宗清晰地认识到:立太子不是关乎个人喜好或家庭圆满。他那句“臣无子,非邀后福者”的坦荡宣言,更是在仁宗心中刻下烙印:这是一个毫无私利、纯粹尽忠的老臣的托付。当时包拯岁数也不小了,他这是也是在考虑大宋的未来。如此良苦用心,仁宗是能感受到的。 因此,“容后再议”绝非敷衍。仁宗虽然一时难下决断,但包拯的话,已经让仁宗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四年后的1060年,宋仁宗考虑再三,作出了决定:立堂兄濮王赵允让第十三子赵宗实(后改名赵曙)为皇子。这一纸诏书,瞬间安定了动荡的朝局,明确了大宋王朝未来的方向。仁宗的这个决定,解开了那个困扰帝国多年的死结,消弭了可能爆发的危机。 令人唏嘘的是,那位以赤诚推动了这个历史车轮转动的“包青天”,却没能在终点处看到花开。仅仅在立皇子两年后(1062年),包拯便溘然长逝。他没能亲眼看到1063年仁宗驾崩后,入主东宫的赵曙(宋英宗)顺利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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