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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艾、钟会,错就错在把蜀国真灭了,可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可就这一时糊涂,不但把自

邓艾、钟会,错就错在把蜀国真灭了,可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可就这一时糊涂,不但把自己命丢了,还连累了家人。狡兔死,走狗烹,这句老话屡被验证。聪明的将领,为了保全自己,不但会给对手留条生路,有时还养寇自重。同样是三国故事,司马懿识破空城而假装恐慌逃走,陆逊追击刘备以怕伏击为名半途而回,都是深得其中奥秘。另一个和钟会、邓艾一样愚蠢的是吕蒙,把关羽打败就得了,已经得了荆州就功德圆满。偏偏还要画蛇添足,抓住关羽,并把他杀了。 这几位,哪个不是当世人杰!邓艾景元四年(263年)冬出奇兵偷渡阴平,蜀道天险在他脚下成了坦途,直逼成都城下。后主刘禅见大势已去,于同年十一月舆榇自缚,开城出降,立国四十三年的蜀汉宣告灭亡。钟会坐拥十余万伐蜀主力,在剑阁成功牵制住姜维大军,为邓艾奇袭创造了条件。 邓艾刚在成都受降,那股子灭国统帅的意气风发劲儿还没过去。司马昭的猜忌如同附骨之蛆,紧随捷报而来。朝廷封他做太尉,明升暗降,削其兵权,这分明是杯甜味儿的毒酒。邓艾似乎被胜利冲昏了头,竟在成都自行任命官吏,还向司马昭上书,急切建议乘胜伐吴,甚至提出留陇右兵二万、蜀兵二万就地煮盐冶铁、制造舟船以备顺流东下的具体方略。这些举动,在洛阳的司马昭眼中,成了邓艾居功自傲、意图割据蜀地、拥兵自重的铁证!《晋书》载,司马昭立刻严令邓艾:“事当须报,不宜辄行。” 钟会这头更不省心,手握重兵滞留益州。他目睹邓艾先一步受封,心中嫉恨难平。利用监军卫瓘与邓艾的不和,钟会伙同卫瓘,截获并篡改邓艾呈送司马昭的表章,使其言辞显得傲慢悖逆,同时模仿邓艾笔迹写下狂悖之语,坐实其“谋反”。景元五年(264年)正月,朝廷下诏用槛车收捕邓艾。钟会这手借刀杀人玩得毒辣!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忘了自己也是司马昭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扳倒邓艾后,钟会自以为掌控了蜀地局势,竟真起了拥兵自立的心思。 他谎称奉郭太后遗诏讨伐司马昭,意图煽动姜维及诸将。结果呢?部下不愿跟随叛乱,不到三天就爆发兵变。钟会与姜维皆死于乱军之中,身首异处。连累得老父钟繇一世清名蒙尘,留在洛阳的养子钟毅及侄子钟峻、钟辿等皆被诛杀。司马昭下手快准狠,被押解途中的邓艾父子,也在绵竹被卫瓘派遣的田续追上杀害。真真是“飞鸟尽,良弓藏”的血淋淋注解!他们太执着于“彻底胜利”的光环,忘了头上始终悬着君主的利剑。 再说江东的吕蒙。建安二十四年(219年)末,白衣渡江拿下荆州,这功劳震古烁今!足令他在东吴青史彪炳!可偏偏,他非要把事情做绝。麦城之战擒获关羽,这事儿本身已震动天下。关羽是谁?那是刘备“恩若兄弟”、誓同生死的结义手足,是蜀汉军魂的象征!夺了荆州,刘备或许还能忍痛,为了抗衡曹魏的大局暂时隐忍;可杀了关羽,这仇就彻底结死了,成了不共戴天的血仇!吕蒙执意处死关羽的决策,或许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觉得替孙权彻底铲除了心腹大患;认为必须除之才能永绝后患。他显然忽略了孙权在袭取荆州前,对关羽那番“谦恭备至”——又是遣使为子求婚,又是书信言辞恳切示好。 这变脸的速度,本身就透着顶级政治家的冷酷算计。吕蒙替老板干成了最脏最险的活儿,却把最烫手的山芋——关羽的性命也一并处理了。结果呢?孙权是得了荆州,可建安二十五年(220年)曹丕篡汉后,刘备于次年(221年)四月在成都称帝,七月便不顾赵云等人劝阻,倾举国之力,水陆并进杀向东吴复仇!夷陵那把大火(222年)烧得东吴心惊肉跳,虽然后来陆逊赢了,但国力损耗巨大,孙刘联盟彻底破裂,曹魏坐收渔翁之利。吕蒙自己呢?袭取荆州后不久,建安二十四年(219年)末便病笃身亡于公安,时年四十二。这紧随关羽之死的时间点,实在太过微妙。民间广泛流传关羽索命的传说,虽属无稽之谈,却深刻反映了时人对他“赶尽杀绝”做法的普遍非议——他替主公背下了最大的道义黑锅,也耗尽了自身的气数。 回头看看司马懿和陆逊,那才叫在刀尖上跳舞的高手!诸葛亮建兴六年(228年)首出祁山,设空城计于西城。城头几个老兵,城门口扫地的百姓,岂能瞒过司马懿这只老狐狸的眼睛?他怕的不是诸葛亮,是鸟尽弓藏!诸葛亮在,他司马懿就是曹魏抵御西蜀不可或缺的柱石; 诸葛亮一死,他离被清算的日子也就不远。所以他必须“中计”,必须“恐慌”,必须给曹魏朝廷留下一个“非我不能,实敌有诈”的印象,为自己争取不可替代的价值。陆逊夷陵之战(222年)大破刘备,火烧连营七百里。追击败退的刘备至白帝城附近,眼看生擒蜀汉皇帝的大功唾手可得!他停住了。怕伏兵?夷陵惨败后,蜀军精锐尽丧,哪还有像样的伏兵!他怕的是功高震主,怕的是真灭了刘备,东吴立刻要独自面对强大的曹魏,而他陆逊本人,也可能因不世之功让孙权感到难以驾驭。留着刘备,留着蜀汉一口气,形成三足鼎立,东吴才有存在的战略缓冲,他陆逊才有被持续倚重的理由。这才是顶级的政治智慧,把战场的辉煌胜利,巧妙地转化为自身在朝堂上的长久生存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