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的一个夜晚,张学良刚刚上床睡觉,还没来得及进入梦乡,突然感觉到有人悄悄爬上了床。他回头一看,是早已分开的二夫人谷瑞玉。她轻轻从背后抱住他,身体微颤,眼里满是祈求。[666] 沈阳的冬夜,大帅府的灯光在寒风中摇曳。张学良的副官在当值日记里记下一笔:“今夜先生与谷氏争执,命人送其离府。” 在奉天警务处的秘密档案里,这位曾经的二夫人谷瑞玉,当时已被列入“需监视人员”名单。 时间倒回九年前的天津法租界,1922年的春夜,刚升任旅长的张学良出现在大观戏院。天津商会里保留着当晚的戏单,压轴戏是《玉堂春》,主演栏写着“谷瑞玉”三个字。 这个后来被小报称为“洋派坤伶”的姑娘,其实出身哈尔滨商贾之家,家族因卢布贬值破产,她被迫下海,张学良晚年对访客说过:“她俄语说得比奉天外交官还地道。” 谷瑞玉真正走进权力核心是在1924年,奉系与直系军阀激战时,她在前线医院当翻译的影像,出现在日本记者拍摄的新闻片里。 她曾自掏腰包为士兵购置冻疮药,这种举动让她在奉军中层军官中赢得“谷小姐”的尊称,而非戏谑的“少帅如夫人”。 1925年郭松龄倒戈期间,谷瑞玉的作用达到顶峰。张学良卫队长回忆录里提到,她曾扮成农妇穿越火线,将密信藏在发髻里。 但奉系高层对此始终存疑,杨宇霆在私人信件中写道:“那女人眼睛后头还藏着双眼睛。”这句话后来被圈画出来,呈放在张作霖的案头。 转折发生在1926年圣诞节,赵四小姐出现在张学良的社交圈时,谷瑞玉正在哈尔滨探望生病的姐姐。 她这次省亲比原计划多停留了十七天,等她回到大帅府,发现自己的书房已被改作麻将室。 赌场成了谷瑞玉新的社交场,1928年,穿着巴黎最新款貂皮大衣的谷小姐,在满铁附属地的赌桌上豪掷千金,她总坐在能看见门口的位置,面前永远摆着一杯没动过的红酒。 正是这些请柬上的座位图,让张学良在军事会议上拍了桌子。 谷瑞玉离开时带走的行李少得出奇,她只取走了自己的戏服、俄文圣经和一把比利时手枪。那把枪后来出现在天津租界的当铺里,当票存根上的签名笔迹颤抖,与当年她给前线将士写慰问信时的字迹判若两人。 谷瑞玉被送走的第二天,他罕见地取消了所有会议,独自去了北大营检阅部队。那天夜里,奉天城飘起那年最大的雪,覆盖了大帅府门前两道深深的车辙。 信源: 《张学良全集》人民出版社2014版 辽宁档案馆藏奉系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