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中国核潜艇之父”黄旭华，在南海做深潜试验时，顺道回了趟家，看望自己的母亲，谁知95岁高龄的老母亲，望着多年未见的儿子，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知道这些年，村里人都说你死在外头了吗？”母亲往面碗里卧了两个荷包蛋，就像六十年前送他上学时那样。黄旭华看着母亲已经弯了的背，心里自责不已。 1988年，南海深潜试验成功的消息传来，62岁的黄旭华终于获准回家。推开那扇记忆中的木门时，他几乎认不出眼前的老人。模样虽然苍老，但依旧和记忆里一样温暖。 三十年前离家时，黄旭华只当是一次普通出差。1958年那个夏夜，34岁的他接到调令连夜北上，连换洗衣物都没带。黄旭华深知此次任务的艰巨，面对保密条款，黄旭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却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半生。父亲病危时写信问他“到底在做什么”，他只能回信一切安好，母亲每年春节都备好他爱吃的腊肠，却年年等到发霉。 母亲搅动着面汤，泪滴进碗里。黄旭华跪倒在地，额头抵着母亲膝盖。就像1958年离家前那样。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工程师，如今已是两鬓斑白的核潜艇之父，可母亲不知道。 在她眼里，儿子始终是那个会因为算错数学题哭鼻子的三哥。直到1987年，老人从《文汇月刊》的报道里拼凑出真相，文章里那个妻子叫李世英的黄总设计师，就是她三十年未见的孩子。深潜试验前，黄旭华曾写下遗书。300米海底的水压能让钢板扭曲，他却坚持亲自下潜：“如果失败，这就是我的棺材。” 此刻面对母亲，他哽咽着掏出那本刊载报道的杂志：“儿子没做坏事，是在造保护千万家的核潜艇。”母亲用枯瘦的手摩挲着杂志上核潜艇三个字，突然笑出了眼泪：“三哥的事情，大家都得谅解。” 这顿饭吃了三小时。母亲翻出他儿时的算盘。正是这把算盘，在渤海湾的荒岛上计算出核潜艇上万个数据，又捧出珍藏的家书，那些写着平安的薄纸，每一封都经过保密部门审查。 当邻居们闻讯赶来时，老人骄傲地拉着儿子的手：“我儿是造大国重器的”可夜深人静时，她仍会下意识问：“这次住几天？”黄旭华不敢回答，因为深潜数据还在等他分析。 离别的清晨，母亲执意送他到村口。三十年前她在这里说常回来看看，如今只剩一句好好吃饭。黄旭华走出很远回头，看着母亲小小的身影，鼻头忍不住酸涩起来。后来他才知道，母亲当天就召集全家宣布：“三哥的事谁也不准埋怨。” 2025年2月6日，99岁的黄旭华在武汉逝世。整理遗物时，家人在他贴身钱包里发现三样东西：1958年离家时带的全家福、1988年探母时的车票、母亲临终前绣的平安香囊。 信息来源： 北京日报|《34岁被密召进京，此后30年他再没回家》 文|何夕 编辑|南风意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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