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妈妈珍孩是我去日本一年半以后,她来的日本。 这期间本打算把孩子一起带来,考虑到她们娘俩一下子到日本,我的经济压力太大了。还有就是我那个时候已经跟西安女孩小玉在一起了。 大家也许看过电视剧《上海人在东京》,当年我们背井离乡,出国留学,完全靠没黑没白的血汗钱,交学费,交房租水电煤气,以及支付日常生活开销。还得抓紧时间攒钱,准备回国花。那个特殊环境,留学生违背伦理道德,同居的很多。我不是另类,也不是啥省心玩意儿。 珍孩是去沈阳坐的直飞关西机场的全日空航班。走前一天,她抱着孩子去了我父母家等我电话,那个年代普通家庭没有电话,虽然我家也是普通家庭。 电话里确认了她明天晚上6点多到关西机场,然后她就一直哭,孩子才5岁,一直在旁边叫,还不知道他的妈妈要走那么远了,从此母子天各一方。 珍孩不哭了,我说明天晚上我带你去梅田,有家居酒屋非常好,我带你去吃。她说,我妈妈姐姐給咱们带了好多风干肠,都是姐姐她们灌的,你爱吃肉炒榨菜,我炒了一大罐头瓶子。就不出去花钱吃,在家吃。接着又哭,她是舍不得孩子。 小玉也通情达理,我事先给小玉在都岛,过淀川河,给小玉租了个房子。小玉也难受,但是,先来后到原则她懂的,珍孩又是我的发妻。珍孩今天晚上到,小玉住到今天早上,也是眼含泪水,提着拉杆箱,背双肩包走的,背影很是可怜。 小玉走的前一天来例假了,现在的女人叫大姨妈。大概是上火了,生理有了变化,超常规,提前一周来的。 小玉走,我得十分仔细的清理她留下来的任何女人痕迹,女人的心都是细腻的。从一根长发丝,到小玉忘下的内衣,犄角旮旯里的卷在一起的袜子。甚至小玉吃的零食,都做到了认真清理。珍孩知道我不吃零食的。做贼心虚吧,就是担心露出蛛丝马迹,打击珍孩柔弱的小心脏。自己以为万无一失了,才去天满坐机场大巴,去关西机场接一年半没有见面的珍孩。 她出来的很慢,人都走差不多了,珍孩拉着大拉杆箱,手提一个大兜子,出来了。走到我跟前,她扑我身上就哭,我知道那哭多半是想孩子。我说,你怎么出来这么慢?她擦了下眼泪,我发现她还是那么漂亮,刚刚29岁,当年亚麻厂差不多属于厂花了。 她说,他们要没收风干肠,我就说,这风干肠都是我三个姐姐給我家先生灌的,珍孩从来不叫我老公。海关听旁边人翻译,就放过了珍孩。我说,日本男人都色,看你漂亮就放过你了,珍孩拧了我脸蛋一下,说,还是那个顽皮劲儿。 我们没有出去吃饭,到了家,珍孩就跟家庭主妇一样,扎围裙开始收拾屋子。说,日本人的房子跟鸽子笼,这么小。 珍孩是两个姐夫从哈尔滨坐夜间火车去的沈阳,到沈阳俩姐夫又把她送到机场。她也是旅途疲惫,但是,她脸上洋溢着高兴。 珍孩收拾卫生间纸篓,问题出来了。小玉干净,买卫生间纸篓是带盖的那种。珍孩打开纸篓盖子,手抖了一下,又盖上了,我知道完了,她大概是看到了小玉扔下的卫生巾了。那个年代国内还没有现在的卫生巾,但是X迹,珍孩一下子就明白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哪里都看了,唯独忘看卫生间纸篓了。接着发生的事儿,太揪心了,就不跟大伙说了。 昨天晚上我还问小玉,当年纸篓里的卫生巾,你是不是故意留下的?她说,我有那么坏吗?小玉还说,就是你藏过一时,能隐瞒一世吗?你能舍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