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前,老父亲那年走了,走完了他90年的一生,算不上波澜壮阔,只是在悼词中知道,1947年他带领一个班战士接管了国民党一个镇的派出所。 在火葬场,上级组织部门跟火葬场打招呼,让他们保证老父亲第一炉,骨灰也要确保是他老人家的。火葬场还通知我们家属,可以出两个子女推父亲的棺椁,进入火化区。我跟胞兄推父亲,棺椁上覆盖着鲜红的D旗。跟着火葬场工作人员,推着老父亲的遗体,进了火化区,一大早上,想不到还有比我老父亲来的早的,排队等待火化。我默默的小心翼翼的推着父亲,眼睛里都是泪水,想起小时候,只要吉普车一响,父亲就回来了,有的时候一个多月回家一次。 火化区里,横七竖八都是Y体,有小孩,有年轻人,有妙龄少女,有人到中年。真的是黄泉路上无老少啊,我忽然感到双腿发软,活着意义何在? 炉前到了,我和胞兄给没有任何知觉的父亲深深鞠躬,我又摸了一下老父亲的脸,小时候那张脸是温暖如春的,总是有胡茬子。这会儿,老父亲的脸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火葬场师傅说,进炉了,我们点头。 但见他抬起手按了电钮,父亲的棺椁缓缓进入,然后闭门。火葬场师傅又按了电闸,忽的一声响,父亲化作一缕清烟。 图片是1978年父亲进京参加全国边防工作会议,会议结束返回时途径兴城县,下车来部队看我,住师招待所,受到师首长的热情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