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一辆军车在广州郊外的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名年迈的日本战犯被押解下车。他穿着灰色囚衣,双手被反绑,脸上尽是灰尘和血丝。他叫田中久一,曾是日军中将,被中国军事法庭判处死刑。 当天的行刑场周围早已聚集了成百上千的市民,除了百姓,还有许多中小学生。学校临时放假,老师带着孩子们前来旁观。一些年纪较长的百姓站在人群最前,他们许多人都曾是田中久一暴行的见证者或者受害者的亲属。 士兵将他押至场中央,令其跪地。人群骚动,有人开始小声咒骂,随后便有人朝他吐口水、扔石子,被士兵迅速喝止。 田中久一的罪行早已昭然若揭。惠州,1942年,他曾下令整城清洗,手段极其残忍。平民、老人、妇女皆难幸免。他甚至命令轰炸医院,炸毁学堂。最可怕的是,他喜欢让士兵用活人练刺刀,把中国俘虏绑在木桩上,逐个刺穿肢体,再命人清洗血迹,继续练。 1938年,他又策划广州大轰炸。炸弹一连下了半个月,城中尸横遍野。数不清的家庭在那段时间支离破碎。田中久一曾亲口对部下说:“战争要有效率,不要浪费子弹。”于是部队见人就杀,有时甚至让孩子做靶子练枪。 判决公布那日,整个广州城沸腾了。市民自发组织庆祝,还张贴大字报宣告这名“鬼子司令”即将伏法。有人不信,特地前往法院旁听,看到判决书上写着“立即执行死刑”五字,才彻底放下心。 行刑开始。执行军官举手下令,第一位士兵举枪开火,子弹射出,击中田中久一上身。他身子一颤,仍未倒下。第二枪紧接着发出,他低下头,但依旧未死。第三枪打响,血从他肩膀渗出,脸上扭曲,依旧呻吟不断。第四枪击中胸口,他侧倒在地,嘴唇蠕动,不断发出哀嚎。 监刑军官沉默片刻,忽然挥手让士兵退下。他面无表情地望向围观群众,然后点头示意。 人群顿时如沸水般翻腾,几十人冲破警戒线,朝倒在地上的田中久一奔去。有人拎着木棍,有人抱着石头,还有人提着腐烂的菜叶和鸡蛋。他们将手中的物品狠狠砸向他,毫不留情。棍棒击打在他身上,石头砸破他的额头,血混着泥流满脸。 最先动手的是一个中年妇人,她喊着自己儿子的名字,眼泪不停落下,一棍一棍砸着田中久一的背。她旁边的老汉从腰间掏出刀柄断裂的短刃,往他腿上剜了一刀。周围人跟着用脚踢、用拳砸,不到几分钟,田中久一便没了气息。 可人们并未停手。有人将他衣服撕开,有人朝他脸上又踹又踢,连鞋都被踢烂。菜叶与鸡蛋将他覆盖得看不出原样,整个人像躺在垃圾堆里。 当晚,士兵清理现场时,只能从一堆混乱中捡回他的尸体。没有任何仪式,也没有棺木,草草用麻布一裹,送去焚烧。火化的地点没有公开,也没人去问。 此后几天,广州街头巷尾都在谈论那天的处决。有人说他死得不够快,有人说四枪没死,是老天留口气给百姓出气。有人回忆,他当年在广州坐镇指挥时,总是戴一副白手套,站在高楼阳台上远远地看屠杀。如今倒在尘土里,连尸体都不完整。 田中久一曾经也自称信佛,说自己参禅多年,行刑前还嘴里念念有词。可没人听进去。他的哭喊,他的求饶,没换来半点怜悯。 他被军事法庭定为乙级战犯时,曾试图装疯卖傻,说自己记不清具体命令。法官出示证据,他便说“只是执行命令”。直到有一名广州老兵在法庭上控诉,说他亲眼看见田中久一用刺刀剖开俘虏胸膛后哈哈大笑,这才让他哑口无言。 最终,这一切都结束在那块空地上。几十年的军功,换来一堆腐菜和拳脚的收场。他曾命令轰炸的城市,亲手屠杀的百姓,最终让这座城市的人亲手送他上了路。 再没有仪仗,再没有命令,再没有部下听令。他被彻底遗忘,只在偶尔的饭桌闲谈中,被提起一句:“你记得那个日本将军不?被乱打死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