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宋时轮开着吉普车,误打误撞闯入国军阵地,被国军一个营包围,谁知国军营长却对他说:“别怕,我是自己人!” 1948年11月7日深夜,淮海战场,运河北岸的韩庄,伸手不见五指。华野十纵司令员宋时轮坐在颠簸的吉普车里,双眼盯着漆黑的窗外。 一股不安之感从心底悄然升起。他全然不知,一支国民党军队正借着夜色掩护逼近。谁能想到,这场意外遭遇,将成为淮海战役的关键转折点。 三天前,华野司令部下达死命令:必须拿下韩庄。 宋时轮心里清楚,韩庄是徐州东北门户。拿下它,就等于撕开了国民党防线的重要缺口。 可侦察部门送来的情报,却让宋时轮火冒三丈。 一张模糊到连等高线都看不清的地图,外加一句轻飘飘的 “守军约一个团,装备不明”。就这点东西,怎么排兵布阵? 作战会议上,宋时轮质问道:“就这点情报,让我拿脑袋去打吗?” 会议室瞬间安静,参谋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经过一个多小时激烈争论,宋时轮突然决定:“与其在这儿干着急,不如我亲自去韩庄探探虚实!” 政委刘培善一下子急得站起来:“司令员!您可是一军之长,战场上子弹不长眼,万一出了事,十纵怎么办?” 宋时轮把军帽往桌上一扣:“不进老虎窝,哪能抓着虎崽子?我带俩警卫员,今晚就走。不摸清情况,这仗根本没法打!” 当晚十点,三辆吉普车出发了。乡间土路被雨水泡得泥泞不堪,车子一路颠簸不停。 宋时轮盯着前方,突然察觉不对劲。路两边的槐树越来越密,吉普车的引擎声也格外刺耳。 这时,警卫员压低声音,说道:“司令员,这路不对吧?” 宋时轮心里一沉,掏出怀表对照地图,冷汗瞬间湿透后背 —— 他们早就偏离路线,一头扎进了国民党第 59 军的防区。 吉普车又往前开了二十分钟。 黑暗中,几道刺目手电筒光突然亮起。十几个国民党士兵端着美式步枪,从壕沟里一跃而出:“停车!缴枪不杀!” 宋时轮扫了眼对方臂章,心里咯噔一下,正是 59 军标识。他刚要摸枪,就被刘培善死死按住:“先别冲动,看看情况再说。” 四人被押进临时营部。 借着摇曳的煤油灯光,宋时轮瞥见墙上大幅军用地图,密密麻麻标注着碉堡、战壕和火力点。 一个少校军官踱着步子走进来,目光凶狠地扫过众人:“干什么的?深更半夜跑到军事禁区?” 宋时轮面不改色:“我们是跑单帮的,迷路了。” 可警卫员太紧张,接水时碰倒水杯,腰间手枪瞬间露了出来。 少校军官反应极快,“唰” 地拔出手枪顶住宋时轮太阳穴:“说!到底是共军哪个部队的?不说现在就崩了你!”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传来暴喝:“住手!” 突然,一个身材魁梧的军官大步跨进来,盯着宋时轮的脸突然愣住:“您是…… 宋时轮司令员?” 宋时轮心里猛地一震,仔细打量对方,确认出对方是少校军衔。 宋时轮疑惑问道:“你认识我?” 对方立正敬礼,压低声音说:“我是王世江,59 军 37 师 111 团 3 营营长!我是中共地下党员,受何基沣、张克侠将军指示,在此潜伏待命!” 宋时轮一把攥住王世江的胳膊,激动地说:“可算找到自己人了!你们这儿什么情况?” 王世江凑近说:“我们营守着运河桥,三百多兄弟大多穷苦出身,早就不想给老蒋卖命了!司令员尽管下命令!” 两人蹲在地图前紧急磋商半小时,敲定计划。 王世江率部凌晨两点起义,控制运河桥;宋时轮根据新情报重新部署十纵作战方案。 宋时轮看了眼怀表,时针已指向凌晨一点,做出指示:“起义前二十分钟,我让炮兵团对韩庄外围火力压制,给你们创造机会。” 王世江回道:“保证完成任务!” 他迅速召集全营官兵,当场宣布起义决定。除了三个老兵顽固抵抗,其余士兵齐刷刷摘下国民党帽徽,高呼 “跟着共产党走”。 凌晨两点整,运河桥方向骤然响起密集枪声。 王世江带着起义部队迅速占领桥头堡。 同一时刻,华野十纵的 105 毫米榴弹炮轰鸣,炮弹砸向韩庄守军阵地。 王世江起义的消息迅速传遍淮海战场。这次起义不仅让华野突破运河防线,更促成贾汪 2.3 万国民党军起义,彻底打乱敌军部署。 在王世江带领下,宋时轮的吉普车顺利通过运河桥,与十纵主力会合。 望着身后燃烧的战场,宋时轮用力拍着王世江肩膀:“这次要不是你,我们非得折在这儿不可!” 起义后,王世江任十纵独立团团长。 在徐东阻击战中,他率部顶着国民党飞机、坦克狂轰滥炸,坚守阵地三天三夜,为围歼黄百韬兵团争取关键时间。 新中国成立后,王世江被授予少将军衔,担任牡丹江军分区司令员,继续守护边疆。 经此一事,宋时轮虽坚持靠前指挥,但再没冒过如此大的险。 这场寒夜中的意外相遇,改变了两人命运,也在淮海战役历史中,写下了传奇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