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戴笠的人或许都知道, 戴笠有““四不”和“六好”。 飞机坠毁的那天是1946年3月,天气并不差,天很亮。戴笠刚刚结束一次短途视察,准备飞往南京。飞机起飞不到一小时便失联,随后在浙江奉化山中被发现残骸,尸体烧焦,但随身那把专用手枪还在。消息传到重庆,军统高层一时之间群龙无首。 事后,很多人都在猜测这场坠机是否真是意外。有人说,是北平站的马汉三设局,早有旧怨;也有人说,是蒋介石忌惮戴笠权势太盛,先下手为强;更有流言指出,美国中情局早就对戴笠的不配合心怀不满。真相无人知晓,戴笠也没机会再开口。 很多人并不了解,戴笠其实出生贫寒,浙江衢州人,四岁丧父,由母亲一人拉扯成人。母亲为了他读书省吃俭用,把金戒指都拿去当了。 戴笠念私塾时,穿着打补丁的布衣,早上天不亮就走路去上学。他记得母亲说过:“男人要有出息。”后来他进了黄埔军校,从军统小卒一路爬到军统头子,成了蒋介石的心腹。 戴笠不照相。别人拍照留念,他避之不及。北平有家报社曾偷偷拍下他侧影,消息传到他耳中,照片还未洗出来,那家报社就被军统特务连锅端了。底片、冲洗器材一并销毁。从那之后,没人再敢对他举起相机。他说过:“人一旦被拍下来,命就不值钱了。” 他不喝茶。一次在重庆,一名部下恭敬地端上热茶,他只冷冷地摆手。他怕下毒,这个猜忌来源于他见过太多死于毒酒毒茶的同行。他甚至连水都要自己开瓶才喝。 他也不抽烟。不是为了健康,而是害怕留下痕迹。烟头、烟灰、火柴盒,这些在他眼里都是可能招致暴露的证据。他常说:“敌人不一定聪明,但你不能傻。” 不过,他爱酒。尤其是白兰地与茅台。有时一顿饭要喝两三种,一杯接一杯。他喝酒前还要用酒漱口,说这样“清味提神”。有次宴请宾客,他一人喝光一整瓶轩尼诗,喝到尽兴才肯散席。 他也爱洗澡。无论是住在重庆的宅邸,还是临时借住的宾馆,只要有热水,他就要洗。一天两次是常规,有时三次也不嫌多。浴室里也不离枪,手枪放在香皂盒旁,洗发水边上还藏着一把匕首。他说,敌人不挑时间,自己也不能挑场合。 戴笠身边的枪支之多,是出了名的。他的办公桌、床头柜、车座下、甚至鞋柜里都藏有枪。他熟悉各种枪械,最偏爱勃朗宁和鲁格。有一次,他亲自演示如何在三秒内拔枪射击,现场几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从不固定住处。在重庆,他拥有十几处宅邸,每处布置讲究,家俱精美,软装考究。他从不连续在同一个地方住三晚。他说:“死人最容易被找,不动就是死。” 他的车队也颇为夸张,防弹轿车开道,随行至少三辆,每次出行都是谜。部下只有上车那刻才知道目的地。每辆车内都备有通信装置,随时联络。他喜欢凯迪拉克,那是他的标配。 他对女人有极强的控制欲。曾有位秘书模样端正,他便安排她每日跟随,夜晚留宿,形同伴侣。他未再娶,自妻子毛秀丛早逝后,便不曾有正式妻室。但他身边从不缺女人。他和下属的妻子有过纠葛,闹得人尽皆知,对方愤而辞职,离开军统。 与胡蝶的那段往事,至今仍为人津津乐道。胡蝶原是民国红星,艳冠群芳。戴笠第一次见她,便动了念头。后来设局将她软禁在重庆一处豪宅中三年。 胡蝶从此息影,外界一度以为她移居海外,实则每日被戴笠圈养,成为私人物品。她曾数次试图逃脱,都被戴笠手下拦下。后来,她获释时,人已憔悴不堪。 他自己不讲究穿衣。总是一身灰色中山装,出入高档场所也不换衣。别人说他朴素,他不置一词。实际上,他把所有讲究都花在了居住和车上。他的宅邸中有红木大床、镶金地毯、进口留声机,衣柜里却只有几套旧制服。 戴笠手段强硬,行踪诡秘,是军统的掌舵者,也是国民党最令人生畏的人物之一。他能在一天内改变多个身份,上午是“王局长”,下午是“林经理”,晚上摇身一变成了“张先生”,谁也抓不住他的尾巴。 死讯传开后,蒋介石沉默了整整三天,没有发一言。重庆悄悄办了追悼会,没请媒体,也没通知外人。 戴笠的一生,就像他自己最得意的谋略——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但无论生前多么谨慎,他终究还是坠落在山林之间,与那把他从不离身的勃朗宁手枪,一同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