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时隔30年，郑洞国将军的前妻陈碧莲跟他提出了复婚的请求。郑洞国沉思了片刻之后却选择了拒绝：“我的工资，还不够她10天花的……” 1983年某个寻常日子，陈碧莲跨越三十年光阴，向郑洞国将军递出复婚心愿。 满头银发的将军默然良久，最终缓缓摇头："我的工资，怕是不够她十天开销。"轻声吐露的话语如同深秋落叶，在房间里静静打着旋，最终落进时光的尘埃里。 郑洞国人生中走过三段姻缘。 最初那场亲事由老家旧俗牵成红线，迎进门的是位年长九岁的乡间女子。 纵然往后戎装加身，官阶渐显，将军待发妻始终敬重有加，夫妇间守着一份朴素的温暖，先后迎来三个新生命。 直到郑洞国二十七岁那年，结发妻子骤然病逝，听闻噩耗的团长当场悲痛昏厥，整整三年未能走出阴霾。 当春风第三次拂过坟前青草，三十而立的郑洞国迎娶了书香门第出身的陈碧莲。 这位小他三岁的"陈府千金"知书达理，眉梢眼角尽是书卷清气，更将前房儿女视如己出。 这对新人举案齐眉的佳话在军中流传，唯有一事如细刺扎在心头——将军自小习得勤俭持家，新婚妻子却仍持着千金做派，银钱流水般从指缝间淌出，每每叫人暗暗蹙眉。 光阴推至1948年深秋，长春城炮火连天的围困中，身为守城将领的郑洞国咬碎钢牙要为蒋校长尽忠，绝命书在怀揣中带着体温。 未曾想部属强行将其架出城门投诚，令这悲壮终局横生转折。 解放军虽未以战犯相待，更邀其参与新政，将军却拗不过心里那份"愚忠"，携家眷远赴哈尔滨，整日埋首马列著作，而后返回上海做个田舍翁。 直至毛泽东、周恩来亲自相邀建设新中国，思虑再三的郑洞国终被说动准备北上。 偏偏此时陈碧莲显出犹豫："南人受不得北地苦寒"，言语间露出退意。 将军不愿相强，1952年独自踏上北行列车。孰料车轮转动不过三百多天，一封离婚文书竟追到京城，二十载夫妻情分在墨迹中寸寸碎裂。 劳燕分飞后各自重组家庭，偏生都遇着不顺遂。 陈碧莲改嫁的资本家丈夫遭遇时局动荡，家产抄没后病逝狱中；将军的第三任妻子贤良温厚，却在七十年代被病魔夺去生命。 当困顿潦倒的陈碧莲听闻将军孑然一身，立即赶赴北京探望，借着昔日儿女情分试探复婚可能。 她膝下无所出，待前房子女素来亲厚，孩子们都念这份情，纷纷为陈妈妈牵线说和。 将军却总对儿女的劝说不置一词，二十年前那纸离婚协议，早化作心底一道冻了冰的伤疤。 待到1983年时节，郑陈二人解除婚姻契约已然三十春秋。 陈碧莲再度进京托人说项，郑洞国仍旧眼观鼻鼻观心不作理会。 被儿子催问得紧，方才漏出那句半是无奈半是心酸的话。按当时行政九级工资二百四十五元的标准，"不够十天开销"显是气话，将军儿媳后来忆起这事时感叹："终究是当年被伤得太深。" 人世聚散终有定数，当新世纪钟声敲过两年后，弥留之际的陈碧莲攥着前来探望的郑家儿女的手，字字含泪："这辈子的甜，都在跟你父亲那二十年里尝遍了。" 最后那口气叹得分外悠长，"那封离婚信......悔断肠子哟。"老话说的好，甘蔗没有两头甜，人生得失本就难两全。 陈碧莲最后的岁月被记录在旧相册泛黄的边角里。 她晚年在上海寓所独居时，常见她怀抱郑将军年轻时的戎装照枯坐。 那张1946年拍摄于长春的照片后来被历史学者发现，军装上笔挺的衣褶与她摩挲多年的指痕叠在一起，定格成时代的注脚。 信息来源： 郑洞国回忆录《我的戎马生涯》 《郑洞国将军家庭档案揭秘》 郑建邦访谈录《祖父的未寄家书》 《长春起义将领后人口述史料》 陈碧莲晚年看护人员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