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10月10日,68岁的伪上海市市长、大汉奸、大卖国贼傅筱庵,凌晨三点参加完汪伪政府聚会后回到自己的官邸。跟随了他20多年的仆人朱升源用心伺候他睡下,等所有人都睡着后,朱升源拿了把菜刀悄悄地打开了傅筱庵房门。 傅筱庵,这个名字在沦陷区早已臭名昭著。原本是清末秀才,民国初年投身政界,历任江苏、上海多个要职,曾以“清廉守正”自居。 可自日本人铁蹄踏入华夏大地,他便迅速投靠日军,甘为鹰犬。1937年“淞沪会战”后,日军占领上海,傅筱庵摇身一变,成为“维新政府”上海特别市市长。 后来又被汪精卫重用,跻身伪政权高层,一时风光无两。他卖地、卖厂、卖情报,甚至还亲自参与镇压抗日志士,无所不为。百姓咬牙切齿,称其为“卖国鬼子傅老贼”。 而这天夜里,傅筱庵依旧沉醉在前一晚的风流宴会之中。席间,他与几个日方顾问把酒言欢,谈笑风生。 回到官邸后,他略感疲倦,吩咐仆人朱升源侍寝。朱升源,已年近五旬,自傅筱庵在江苏为官时便跟随左右,二十多年,忠心耿耿。 傅筱庵从未怀疑过这个沉默寡言的仆人,甚至还在他母亲去世时出面操办丧事,一度视其为心腹。 傅筱庵脱下外衣,倒在榻上,吩咐:“升源,把灯调暗点,老爷我要睡了。”朱升源点头应下,轻声掩上门,一如往常般安静。 但这一晚,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房,而是在厨房里停留了很久。 厨房角落里,一柄菜刀被他紧紧握在手中。昏黄灯光下,他的手微微发抖。 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十多年前的那一幕——淞沪会战时,他的弟弟朱升文是十九路军的一名排长,在战场上英勇抵抗日军,却因傅筱庵通风报信、供图献策。 使得整个阵地暴露,部队被围歼,弟弟惨死火海。那时,他便暗暗发誓,总有一日要让傅老贼血债血偿。 子夜三时,一切沉寂。朱升源悄然走向傅筱庵的卧房,推门而入。他屏住呼吸,脚步轻得几乎无声。傅筱庵躺在床上,鼾声如雷。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枕边的玉石枕上,隐隐可见他鬓角的花白。 朱升源站在床边,凝视着这个背叛民族、陷害忠良的“老爷”。他知道,此刻一刀下去,将再无回头之路。 但他也清楚,这一刀,是为弟弟、为千千万万冤死的抗日志士,更是为洗刷民族的耻辱。 他举起菜刀,猛然挥下。 “噗——!”血如泉涌,傅筱庵惊醒,瞪大双眼,喉咙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吼,“你……” 朱升源已是双目赤红,又补了两刀,直至傅筱庵瘫软无声,血染床榻。 他望着傅筱庵死状惨烈的面容,终于泪流满面,低声道:“这是替升文报的仇,也替这座城市清除一个祸首。” 他没有逃。他走出房门,将染血的菜刀摆在客厅茶几上,点燃了香炉,又沏了一壶茶,自坐正襟。他知道,巡捕房的人很快就会来,他也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然注定。但他无悔。 果不其然,天色微明,法租界的法国巡捕与日伪特务蜂拥而至,将整座官邸围得水泄不通。朱升源平静地举起双手,坦然受捕。 在狱中,他遭受严刑拷打,拒不吐供,始终坚称是“天诛汉奸”,拒绝透露任何“幕后指使”。 一个月后,汪伪政府以“刺杀官员、破坏治安”之名,秘密将朱升源处决,甚至不允许其遗体归还亲属。 上海民间,关于朱升源“夜斩汉奸傅筱庵”的故事迅速流传开来,坊间百姓敬其为义士,称他为“民魂刀客”。 傅筱庵死后,汪伪政府讳莫如深,日方也避而不谈,深恐引发仿效风潮。但地下抗日组织却将此事记录在案,刊登于秘密传单与简报中,一时间传遍上海、苏州、南京等沦陷区。 有人在墙上题字:“民有义仆朱升源,夜斩汉奸傅老贼!” 又有一首民谣悄然传唱: 月黑风高夜,菜刀斩贼魂; 汉奸血未冷,百姓泪已干。 长街送义士,断头亦无憾; 黄泉路上走,何惧地狱关。 傅筱庵,这个曾把民族尊严踩在脚下的“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