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7年,安禄山正熟睡,阉人李猪儿一刀捅进他的肚子,“唰”地往下一划,顿时一片鲜红。安禄山双眼瞪大,想拿刀反杀,奈何400斤的身子实在太重,稍有挪动,肚子里的肉就“咕咚”往外流。剧痛之下,他痛苦的哀嚎:“家贼作乱!” 此时的安禄山,早已不是当年横刀跃马、翻山越岭打下潼关的悍将。 他身高肥胖,体重超过300斤,全身长满毒疮,眼睛看不见,连走路都要人搀扶。 用《资治通鉴》的话来说,他“疮毒攻心,性情大变,动辄鞭打近臣”。 身边的宦官、侍卫、谋臣,无一不是挨过他鞭子和杖刑的。 就连曾救过他、辅佐他起兵的严庄和李猪儿,也被他痛骂折辱。 更要命的是,他偏宠小妃段氏,执意立其幼子安庆恩为太子,打算废掉嫡长子安庆绪。 这个举动,不仅动了安庆绪的“皇位”之心,更威胁到了严庄的地位。 因为安庆恩一旦上位,段氏家族掌权,严庄恐怕第一个倒霉。 于是,一个阴谋就这样悄悄酝酿了。 严庄找上了安庆绪,又把被阉割过、对安禄山心怀仇恨的李猪儿也拉进来。 三人密谋已久,只等机会出手。 安禄山眼盲,看不见人影,只能靠听觉和鼻子分辨。 再加上他行动不便,连翻身都困难。几人判断,动手最好选在深夜。 正月初五夜,安禄山熟睡。 严庄与安庆绪在帐外把风,李猪儿提着短刀悄悄摸进寝帐。 据说当时灯光昏暗,帐内仅有一名侍女伏睡,李猪儿屏住呼吸靠近床榻。 安禄山平躺着,身边放着他惯用的佩刀,然而距离稍远。 李猪儿一咬牙,举刀直刺其腹。据《旧唐书》记载,“一刀破腹,肠流而出”。 安禄山被刺醒,第一反应是挣扎摸刀,却因为肥胖和毒疮剧痛,连翻身都做不到。 他只是躺在床上高喊:“家贼!必是家贼!” 很快气绝,死前仍未知道是谁动的手。床下当夜就被挖了坑,尸体用毯子一裹,草草掩埋。 李猪儿与严庄封锁消息,第二天一早对外宣称“圣上病重薨逝”,立太子安庆绪为帝,尊安禄山为“太上皇”。 这场“宫廷政变”毫无血雨腥风,甚至连一声哭声都没有。 安庆绪上台后立即迁都邺城,放弃洛阳;但他的统治力远不如父亲,兵将多有不服。 尤其是史思明、张通儒等地方将领,阳奉阴违。 安庆绪虽挂着“皇帝”的名头,但实际朝政都由严庄掌控。他成了另一个“傀儡皇帝”。 而李猪儿这个刺杀执行者,不久便被安庆绪秘密处死,理由是“泄露宫中密事”。 严庄也没有好下场,安庆绪对他起了猜忌,逐渐排斥。 到最后,这场政变的参与者,一个个都死于非命。 安禄山死后,安史之乱并未立刻结束。 叛军虽士气下降,但依旧控制着河北与中原大片土地。 史思明趁安庆绪软弱之机,自立为燕王,后逼安庆绪“让位”,并将其杀害,自封为帝。 唐军方面则抓住时机,逐步反攻。 郭子仪、李光弼等人在肃宗支持下收复长安、洛阳。 叛军势力逐步萎缩,虽仍顽抗,但已是强弩之末。直到763年,史思明之子史朝义兵败自杀,历时八年的安史之乱才告终。 安禄山死得窝囊,算不得英雄结局,从史书与后世看,这场刺杀堪称整个战局的“转折点”。 没有这场夜刺,安禄山即便病重,也可能有力气压住部将,不至于兵分四散。 他的死,让叛军从“领袖独裁”进入“诸侯割据”阶段,互相猜忌,内斗不断。 至于他的尸身,历史上记载被埋在洛阳宫中,后无确切踪迹。 20世纪末,在北京范阳故地,有考古发现一座大型墓葬,疑似安禄山之墓,因缺乏明确文字证据,至今未被官方确认。 一个胖到动弹不得的“皇帝”,死在儿子手下的宦官刀下,尸体埋在床下; 而他的帝国,死于家族自乱与部下反叛。 比起战场上的轰烈,这样的死法,更像是历史的嘲弄。 安禄山在世时口出狂言,说“他日为帝,当废唐正朔,改天换日”。 而他死后,不过几个月,连个棺材板都没盖严。 权力越大,死得越快;势力越强,裂得越碎。 这才是真实的安史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