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一名“懒婆娘”下嫁给锅炉工，她每天啥也不干，只喝酒、闲逛和听戏，直到多年后，人们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当年的著名侠妓“小凤仙”！ 1949年沈阳的初夏，47岁的锅炉工李振海带着四个孩子，娶了一个叫张洗非的女人，这个新媳妇看起来有些特别，总是穿着款式考究的半旧旗袍，手里拎着小酒壶，常常独自到巷口听戏。 邻居们私下议论："这女人不像普通工人家属，也不干家务活，让李师傅一个人养活全家。"大家都觉得这个继母有些奇怪，但谁也想不到她的真实身份。 这个被人议论的女人，原名朱筱凤，曾经是民国时期京城八大胡同的知名艺人小凤仙。 小凤仙1900年出生在杭州一个满族武官家庭，父亲是个下级军官，家境并不富裕，她7岁时父母相继去世，被家中的张姓保姆收养。 为了生计，张保姆带着她辗转到上海，把她送进戏班学唱戏，小凤仙嗓音清亮，模样秀气，很快学会了弹琵琶和唱京剧，15岁时，她跟着戏班北上到了北京。 1915年，小凤仙进入八大胡同陕西巷的云吉班，凭借出色的才艺和机敏的性格，她很快成为班里的当红艺人，当时的八大胡同聚集了各行各业的人，小凤仙见多识广，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事。 1915年冬天，一个自称经商的中年男子开始频繁光顾云吉班，他言谈举止不像普通商人，更像是受过军事训练的人，几次接触后，小凤仙发现这个人经常心事重重，偶尔会流露出忧国忧民的情怀。 这个男子就是被袁世凯软禁在北京的云南督军蔡锷，为了麻痹袁世凯的监视，蔡锷故意表现得沉迷声色，实际上是在寻找逃脱的机会。 小凤仙逐渐了解了蔡锷的真实身份和处境，1915年12月的一个夜晚，蔡锷告诉她自己要想办法回云南组织反袁斗争。小凤仙决定帮助他。 按照事先的安排，小凤仙以外出游玩为名，陪同蔡锷离开北京城，到了火车站附近，她佯装身体不适要返回，实际上是为蔡锷打掩护。蔡锷独自登上了南下的火车。 袁世凯的人很快发现蔡锷失踪，立即派人追查，他们找到小凤仙盘问蔡锷的去向，她始终坚持说不知道，由于没有确凿证据，袁世凯的人也无法把她怎么样。 蔡锷成功回到云南后，与唐继尧等人发起了护国运动，这场运动最终迫使袁世凯取消了帝制，1916年11月，蔡锷因病在日本去世，年仅34岁。 蔡锷去世后，小凤仙退出了八大胡同。她先是嫁给了东北军的一个师长做姨太太，生活一度比较安逸，九一八事变后，这个师长投靠了日伪政权，小凤仙也跟着过了几年阔太太的日子。 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开始清算汉奸，那个师长被抓，家产被没收，小凤仙因为没有子女，也没有娘家可回，被赶出了师长府，一夜之间，她从阔太太变成了无家可归的中年妇女。 1946年，小凤仙流落到沈阳，靠给人当保姆维持生计，她在金城电影院看戏时认识了锅炉工李振海，两人都是中年丧偶，彼此有了好感。 1948年，小凤仙改名张洗非，嫁给了李振海，她希望用这个新名字彻底告别过去的生活，婚后的日子很清贫，她带来的嫁妆只有三件旗袍和一件毛领大衣。 李振海的孩子们对这个继母印象深刻，她总是很注重仪表，每天都要对着镜子梳妆打扮，吃饭时必须喝几口白酒，说是养生习惯。 让孩子们最好奇的是，继母经常拿着一张男人的照片发呆，照片上的男人穿着军装，看起来很威武，每当有人问起，她总是淡淡地说一句"老朋友"，然后就不再多说。 1951年，京剧大师梅兰芳到沈阳演出，小凤仙听到消息很激动，穿上最好的那件蓝色旗袍，带着养女去后台求见，梅兰芳认出了她，两人在民国时期就相识。 梅兰芳了解到小凤仙现在的困难处境，主动帮她联系了政府部门，很快沈阳市保育院为她安排了一份工作，月薪30元，这是小凤仙多年来第一次有了稳定收入。 在保育院工作期间，小凤仙表现得很认真负责，她会给孩子们唱戏，教他们一些传统文化知识。孩子们都很喜欢这个和蔼的"张阿姨"。 1952年，小凤仙开始出现记忆力衰退的症状，她经常忘记刚说过的话，有时会认不出熟人，医生诊断为早期老年痴呆症。 随着病情加重，小凤仙越来越沉默，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坐在窗前，握着那张军装照片发呆，有时候嘴里还会轻声哼唱一些老戏的片段。 1954年春天，54岁的小凤仙在家中安静地去世了，李振海按照她生前的要求，将三件旗袍和那张珍藏的照片一起放进了棺材，她被安葬在沈阳塔湾山的一片松林中。 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有记者专门来沈阳寻访小凤仙的踪迹，李家的子女才知道，原来那个普通的继母竟然就是历史上的小凤仙。 关于那张照片中的男人身份，至今仍然是个谜，有人推测是蔡锷的照片，也有人认为可能是她第一任丈夫，但无论是谁这张照片显然承载着她最珍贵的回忆。 当年那些嘲笑她"好吃懒做"的邻居们不会想到，这个看似平凡的中年妇女用自己的方式诠释了什么叫做"侠女"的品格。 信息来源：刘延民，《小凤仙传》，中国文史出版社，2005年